“姚贵贼人!本将自甘州来,一路都未瞧见劳什子粮草队伍,你莫不是诓骗我们!”郭成义一脚将姚贵踹下。
高堰沉下脸,俯身看向跌坐在地的姚贵:“姚大人?”
姚贵见状,仰头大笑道:“王爷既已经起疑心,又何必再与我兜圈子,臣只是奉旨办事。”
“哦,旨意上说了什么?”高堰却没想象中的惊慌,只淡淡问道。
“国库空虚补给不足,陇西王自当为圣上解忧。”姚贵道,“王爷不会连忠君的道理都不懂罢。”
“君要臣死,但臣也得死的明白,我高家军世代驻守陇西,为大燕立下汗马功劳,如何圣上遭小人蒙蔽!”高堰握着刀的掌微颤,声如洪钟掷地有声。
姚贵知道自己性命难保,索穴道:“王爷拥兵自重早是圣上心腹大患,纵然你今日杀了我,也救不了你将士的性命,此去肃州路途遥远且荒无人烟,王爷不如放手一搏,这鞑靼牛羊肥壮,不若取食于敌。”
“本王为了活命,不战也得战,而我军赤手空拳与鞑靼对峙,几乎毫无胜算,只会平白丢了性命。”高堰不怒反笑,“姚大人,圣上是这么打算的么?”
话已到这个份上,姚贵梗着脖子道:“没错。”
这番对话,很快在军中传了出去。
“真是可惜,姚大人您见不到那日了!”高堰不再跟他废话,“想必您那一家子妻儿老小很快便会去找您。”
姚贵听及此,脸上这才露出丝错愕:“你这是何意……”
站在姚贵身后的田兴已一刀崭下他的头颅,刀刃深深插入地中,扑通一声跪在高堰靴前,高举仍滴着鲜血的头颅道:“昏君无道,戕害我数万将士性命,请王爷早做决断!臣誓死效忠王爷!”
“誓死效忠王爷!”
高堰麾下几名大将俱跪了一地,这些人随高堰出生入死,各个赤胆忠心。
那音铿锵有力,传至一两里外,连在后方帐中的花锦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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