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若云听到这话,略略放下一点心来,看慕航打开了床头柜的灯,便把手机开成免提,让他过来一起听,一面回答:“那你跟我打电话什么用啊?我跟你隔着十万八千里的……到现在疼多久了?药带了没?”
“又肚子疼啊?”慕航听她这么说,也反应过来。
慕久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又差点被这种亲切感感动得流泪,鼻音浓重地喊了声“爸”后,又回答:“没带药。”
“那你校医务室还开着吗?没开的话就下楼,让你室友陪着你去趟医院,你不说寝室关系还挺好的吗?要不然你就这么忍着哪能行啊,明天一早还不成人干了?”田若云远程指导她。
慕久抿了抿唇,大概是今天失水得厉害,连嘴唇都干得快起皮,一边小声回答:“太晚了,她们都上床准备睡觉了,我不好意思麻烦她们。”
“那这不麻烦也得麻烦啊,要不你一个人三更半夜去医院,你不害怕我都害怕,”田若云听她那温吞的语气也有些急了,只不过话音刚落,又突然想起来,“要不这样,我打电话让那个……沈、是叫沈宴吧?让他来接你去医院,人家有车,也比你们几个小孩半夜乱跑安全。”
“啊?”慕久懵了一下,昏沉的脑袋好像一口钟,冷不丁被沈宴的名字撞了一头,震得耳边嗡嗡作响。
片刻后才问:“现在快十二点了,他会同意吗?”
“这有什么好不同意的?我事先跟他提过这事,就为了以防万一,刚好他家住得近,又是上夜班的,来接你一趟方便得很。再说我们两家怎么也是亲戚,看亲戚家小孩一个人在外面上大学,大半夜的还胃肠炎,多可怜啊。”田若云说到最后,沈宴可不可怜慕久她是不知道,她倒是快心疼死了。
慕久闻言只是沉默,一开始是因为田若云眼皮都不眨地把开酒吧说成上夜班的,紧接着是因为那句“亲戚家小孩”。
气得她连肚子都没那么疼了。
这头慕航全程没怎么跟上她们俩的对话,直到田若云的话音落毕,才总算找到机会,突兀地冒出一句:“你刚说的沈什么是哪家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咳咳……”慕久虚弱地咳嗽了两声,也意识到她爸估计都对沈宴没什么印象了。
“沈宴,周承基前妻的儿子,”田若云没好气地回答他的插嘴,很快说回正事,“小久啊,那妈妈先挂电话了,你在寝室收拾收拾,到时候我让他到宿舍楼下去等你。”
“哦,好。”慕久下意识应下。
只不过这会儿胃肠炎倒也还没把她的恋爱神经给烧坏,紧接着就反应过来,匆匆忙忙把她拦下了:“妈,等等,我自己给他打电话吧,你连我宿舍在哪栋宿舍都不知道,还是我说起来比较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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