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孕检不在这边做,完全无法解释她为毛突然跑来妇幼医院,来买包子?大望江的叉烧包不香吗?她眨了眨眼。他什么时候跟着她?还是他一直有安排人跟着她?
假如她也给他发引产病历照片,他会不会整个生生疯掉?
尽管,关于小温暖的故事,缘于苏曼造假,但对他来说,曾经也是场无比惊悚且漫长的梦魇吧?
他拉她走向绿化带边的SUV。副驾窗玻璃上被贴了张违停罚单。
“温凉,如果我真进去,你、会怎样?”上车,她怯怯问。
“没怎样,不影响你我。”他看她,极真诚地,牵握过她的手,十指紧扣;只是唇随即扁了扁、抖了几抖、头转过去,另一只手抬起捂着半边脸,指缝湿呼呼起来;他做好一切准备,包括残缺……
“我不够体贴,不够好。”他仰靠椅背,抓握她的手,手心微汗,薄唇瘪了瘪,腔调发颤地又重复了一遍。叁年多前,她受重伤住院,他请专业康复师、陪护全程科学护理,他自省过,他陪她做康复理疗、锻炼次数太少;这次,他亲自照顾她,身兼双重父亲、丈夫、姥爷多重身份,他全面不及格、没一科不挂?
她转过头看她,第一次见他这样。
他抹了把脸,略嘶张着嘴,呼吸微重,唇瓣不时抖颤,一边抽纸巾抹净肩膀、头发被包子蹭到的油渍,一边很慢很慢东一靶、西一榔喃喃些类乎反省的话……
她突然觉得某个念头可能错得厉害——不管孩子有没有问题,不管孩子在不在,他们都回不去的。
谁能回到过去?
就如,她和他的爱爱模式,也在悄眯眯演变,十八岁,爱爱时她迷乱说爸爸你鸡鸡好大,踏上大二后,她会主动诱他,说要爸爸鸡吧快插进来,骚逼湿了,爸爸好棒、好会操,不时也撑着他肩臂,臀胯上下起伏,享受主导深浅的快乐……
回去是个伪命题!时间是单行线,人只能朝前走,承受当下。他们选择要个孩子,注定每个当下都酸甜掺半。
他说,她听着,一边思索她的,人类的悲欢确实不相通,但这也许并无不妥,也无需求同,大方向一致便足够珍贵?
为最大限度防范风险,减少知情人,他没请保姆,没让阿姨过来。
他照顾、陪伴、开解她,在承受和她一模一样的精神压力下;一边筹谋孩子落户,确保事业发展持续向上……
一天四餐,他尽量变着花样不重复;
她抱着马桶、脸盆孕吐,他蹲在她身边抚挲她后背,扶她躺下,他再回去刷洗;刚刷好,她又跑进来吐;
他干活很慢,晚饭后洗碗、清洁厨房妥当,又到了准备夜宵时间;
也许,每天抹四遍地只是渲解压力……
她知道,她眯眼休息时,他经常虚趴她肚子上,和还没显怀的宝宝说话、听宝宝动静,威胁宝宝不能太皮,让她不舒服……
还真不能说他表现有多差。
“你就是不太会哄人,”她白了白眼,“除了张看得过去的脸和大鸡吧,真不知有什么好的。”
他皱了皱眉,转头看她,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唇角绽出个得意的帅笑,“可你就喜欢我的脸和大鸡吧。第一次随我飙车就偷摸我鸡儿。”
“哪有?!”她狡辩。
他放下前挡风玻璃遮阳帘,拉过她的手放在胯间压按,“那就现在摸摸。”
她手指紧了紧,握弄得指下硬了,坏坏地挪开手。
也许,他不够体贴、细心、不够会哄人,苏曼走后,她出事、她坐着轮椅进考场、她荒唐跑来妇幼医院,他总在!
他转过身揽抱她,“不关脸、大鸡吧事,本质上我们是同一类人。我联系黄医生。人生路,就你我、无他人掺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