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阿耀递上一沓现金。数十张美元塞到女人深深的乳沟里,周寅坤还绅士地补充了句:“辛苦。”
短短两个字,辅以男人灼热的气息,还有崭新钞票在胸前的摩擦,让女人瞬时腿间一热。他刚才看她了,知道她想捡地上的钱却没捡成,所以补偿给她。
这么想着,心跳愈发快了。女人裙子里没有内裤,热液顺着腿流下来。周寅坤看了眼,微微挑眉。这女人,自己把自己调教得还挺敏感。
女人乖乖地进了包厢,门尚未关上时,她已经脱光了衣服,赤裸着爬向特纳腿间。
包厢门关上,阿耀把周寅坤的手机递给他,“五分钟前吴邦其来过电话。”
周寅坤拨回去,然后上楼,进了顶楼安静的办公室。
下面的吵闹被隔绝开来,手里的电话也接通了。
听见那边吴邦其满是恭维意思的话,男人不屑地笑了笑:“少说那些虚的,巴洛死了,以后他那份你跟亚洲黑帮分了,路子铺开,分小埃斯科一半市场不成问题。”
他这边接着电话,那边阿耀照例给周寅坤倒了杯酒,里面加了冰块。
“货要多少有多少,这个用不着你操心。”周寅坤拿过阿耀倒的那杯酒,对那头说了句“合作愉快”就直接挂了电话。
下一刻,他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即便不看,阿耀也知道周寅坤打给了谁。
手机被摁了免提放在桌上,周寅坤悠哉地喝着酒,甚至还耐心地数着接通前嘟——嘟——的声音。
电话才响了两声,那边已经接起来,“老大,我都等好久了。”
是卡尔的声音。
“吴邦其那边什么情况?”
“放心,我和大块头一直盯着呢。跟咱料想的一样,巴洛一死,以后没人管着他,还能多分一份钱,那吴邦其嘴都笑烂了。他这会儿跟亚洲黑帮的人打得火热,那边也知道这是赚大钱的路子,有兴趣得很。”
不用周寅坤多说,那边卡尔就说:“等他们跟那小埃斯科折腾完,路子彻底打通,吴邦其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到时候咱们直接跟亚洲黑帮合作走货,一年少说也得是吨级交易,钱跟自来水一样!”
听到这儿,周寅坤已经不耐烦了,此时阿耀看了眼手机,低声说要出去一下。周寅坤点头,没过问。
倒是卡尔叽叽喳喳还要说,被他无情打断:“行了,矿石那边怎么样?”
“正办着呢,”电话那头卡尔打开门,似乎走到另一个地方,电话里立刻传来女人的哭声,“老大,巴洛先生这位美丽的女儿,要是再不签字,我能用点儿别的手段吗?”
卡尔当着面告状:“这大块头做事不行,只会用枪吓唬女人。”
还留在哥伦比亚的卡尔和查猜,最后的任务就是把巴洛在哥伦比亚的矿石生意弄到手,巴洛年轻时候在哥伦比亚留学干了不少事,比如加入了黑帮,比如弄到了契沃尔矿区的开采和经营许可,最后还交到了女儿莉迪亚手中。
周寅坤懒得听卡尔继续扯,“随便。办完事可以回来了。”
“知道了坤哥!”
挂断电话,周寅坤抬眸,看见阿耀很快回来,“坤哥,有人找。”
有人找是常事,男人没当回事,手指敲敲桌面,“再来一杯。”
阿耀让外面的人进来,然后去酒柜拿酒,过来给周寅坤倒上。边倒,他边看了眼周寅坤的脸色,回想起刚才在外面听见的事,阿耀不由皱眉。
进来的人穿着白衬衫和西装裤,戴着眼镜,手里还拎了个公文包。瞧着跟喧闹的夜总会格格不入。
“周,周先生你好,我是兰迪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那个,有件事得跟您说一下。”
安静的办公室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酒杯里的冰,渐渐融化在酒里。男人修长干净的手指摩挲着酒杯边缘,听完一席话,表情似笑非笑。
看得对面站着的人心里很是忐忑。
“周先生,如果周耀辉先生的律师再不履行职责,那作为他所在的律所,我们被起诉后,必须以律所的名义,代理周耀辉先生的遗嘱事务。到那时候,就不得不向继承人宣读遗嘱内容,也必须协助继承人处理遗产了。”
说完他又看了看周寅坤,赶紧抬手擦了脑门上的汗。
“所以,有人在调查周耀辉的遗嘱,还要帮继承人处理遗产?”
“嗯……是这样。对方明显是很有经验,同时在做两手准备。一方面向律所施压,另一方面,似乎是已经联系了能接受遗产捐赠的政府慈善部门,这又是另一重压力了。而且进展速度很快,幸亏起诉无法匿名,否则等我们知道就晚了。因为最终其实不需要监护人签字,只要继承人本人签字,程序就完成了。所以周先生你看……”
“知道了。”周寅坤端起那杯已经被冰稀释了的酒,“你可以走了。”
“哦,好好。”
虽然周寅坤从头到尾神色未变,可偌大的办公室逐渐充满压抑窒息的感觉,那人得了允许,赶忙匆匆退出来,不敢多留一秒。
门关上,隔绝了内外所有声音。
除了阿耀,没有人听见办公室里酒杯猛地砸在墙上,砸得粉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