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心跃哪里肯嘛,死赖在车里不肯走,满心满眼都是替自己受伤的男孩。
副驾驶座上的戴麒麟见他俩这么磨蹭,登时急了:“你俩别演这出‘鹊桥惜别’了行吗?你们再拉拉扯扯的,我这脚说不定都要截肢了!”
班主任瞥了眼戴麒麟脚腕上还没有指甲盖大的伤口:“……”
杨心跃被迫下了车,班主任生怕她反悔,车门一关,立即绝尘而去。
但是仅凭这样的手段,怎么可能阻止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杨心跃呢?
她想做的事情,就绝对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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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心跃,你怎么来了?”
急诊室外,班主任看着跟在他们身后的人形大尾巴。又是无奈,又是生气。
“我怎么来的?”杨心跃歪头,天真无邪地说,“我打车来的呀。”
“……”班主任:头疼。
从杨心跃出现后,钟可就一直在傻笑,像极了网上流传的那句话——嘴上说别靠近,心里还是很诚实的嘛。
杨心跃机灵地靠过去,“搀扶”起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孩,自告奋勇:“老师,你一个人哪里照顾得了两个受伤的同学?我负责钟可,您赶快带着戴麒麟打针去吧。”
班主任实在没办法,戴麒麟又在旁边鬼哭狼嚎,他只能接受杨心跃的提议,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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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里,护士小心剪开钟可食指上缠着的厚厚湿纸巾,露出了他那只表皮都皱起来的手指。
待护士看清钟可手指的情况后,当即碎碎念的唠叨开了:“现在的小朋友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像他这种小面积的轻度烫伤,怎么能包扎呢?记住了,暴露处理、暴露处理!瞧这里三层外层的,我撕都撕不开。”
也是奇了,明明是一张普普通通的湿纸巾,干了后居然韧性这么大,还是动用剪子才给剪开。
杨心跃被老护士批评的头都抬不起来,牙齿咬着下唇,眼睛里全是羞赧。
“本来是拿凉水泡泡就能搞定的小烫伤,你看看,这捂啊、捂啊,捂的越来越严重。”护士说的没错,钟可本来皮肤就很白,现在手指被捂得深红,被烫伤的地方,表皮皱皱巴巴的,轻轻一挑就破。
她皱眉问钟可:“你这孩子也是,不觉得痒啊”
“……觉得。”
“觉得?那你干嘛不把它拆了?”
钟可没好意思说,因为这是杨心跃亲手给他系的,他舍不得拆。
眼看两个孩子被护士老阿姨批的狗血淋头,就差跳进马里亚纳海沟了,旁边的医生赶忙插进来,打圆场。
“行了,行了,这也算是‘弄拙成巧’,要不是这个小姑娘把他手包的这么严实,那这位钟同学不就要像隔壁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