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双手特别适合“转笔”,杨心跃曾经手把手教过他,可惜钟可运动神经不发达,手指头转到要打结了,圆珠笔还是像坠了秤砣一样,一动不动。
“好了。”杨心跃把湿巾的两个小角系成了一个紧紧的小结,“这样冰镇着就好了,要是中午还难受,我就陪你去一趟医务室。”
“没事的,我一个人去就好。”钟可垂眸看她,手还放在她的手里,舍不得抽出来。
——“……那个,打扰一下。”
袁筱和白芊手挽手站在他们身旁,袁筱圆圆的小拳头敲了敲桌子,把他俩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袁筱一脸便秘的指了指他们屁股下面的位置:“班长,班草,你们好像忘了,周一的时候老师调了座位,你们现在正坐在我俩的位置上。”
杨心跃:“……”
钟可:“……”
俩人瞬间分开。
仿佛有某种神秘的电磁现象在他们身上产生,明明刚刚两人还好的像南极与北极,转眼呢,就变成了“同极相斥”,远远隔开。彼此陌生的模样就像是拆伙单飞的偶像男团,在春节联欢晚会后台遇到记者采访时都要声明“我和他不熟”。
杨心跃火烧屁股一样的颠颠跑走了,钟可看着自己被包成棒槌的食指,不吭声,默默端起水杯走到了最后一排。
※
中午吃饭时,依旧是杨心跃她们闺蜜三人组靠在一起,占据了一张小桌子。
白芊左右张望,问:“怎么没见班草啊?”
杨心跃后背一紧,欲盖弥彰地说:“谁知道他去哪里了?不要管他,咱们吃咱们的。”
话虽这么说,可她一双眼睛左看右看,也在食堂里寻找男孩的身影。
她现在心里特别矛盾,想到钟可这个人,她就觉得浑身上下怪的不得了,再也不是平常的“杨心跃”了。
她说不清对钟可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她想,那应该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吧?
“喜欢”这种感情,应该是像她对小方哥哥那样:一见钟情,每□□思暮想,甚至要把他的照片摆在床头,每次见到他都想把自己浑身上下最出众的一面展现给他看。
但是她在钟可面前呢?
——她没有丝毫“偶像包袱”,总是肆无忌惮的把自己最“豪爽”的一面暴露出来:上课偷吃饼干,差点噎死,还是他支援了一杯水;穿着击剑服被老队友打到爬不起来,一身臭汗,没有一点小女生模样;她还总是欺负他,有一次课间掰手腕,她把他压在课桌上挠痒痒……
零零总总的片段汇聚在一起,书写成了独属于他们的青春故事。故事里面有欢笑、有开心,有小黑屋里的懵懂心动,还有作文里的真挚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