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梦夏如嫣最终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告诉陆淮,她可能有个兄长,至于梦中两人对话里的信息,她选择藏在心底。
也是自那日后,她的绣活更加精湛,从前她绣东西虽熟练,但总像隔了层纱,在这个梦之后,那层纱没了,她只要一拿起针,便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绣出来的东西更加精美绝伦,犹如注入了鲜活的灵魂。
但夏如嫣没打算将这些绣艺展示出去,她只将其施展在嫁衣上,其余的物件依旧使用从前的手法。
她把做过的两个梦结合起来,隐约感到自己从前的家世恐怕非同一般,陆淮说的没错,她应当是贵女出身,但有一点他没有想到,她的父母亲人…恐怕已遭遇大难。
想到这个可能的夏如嫣接连几日情绪都有些低落,陆淮只以为她是被他外祖家的人给吓着了,每日宽慰她,又向她保证,日后绝不再让他们来骚扰,以至于第二日他外祖王永德老两口上门来,也只吃了个闭门羹。
朱氏气得在院子外跳脚大骂,还找到青石村村长那里去,叫陆淮即刻放了她儿子一家,村长是个心思正的,直接把朱氏两口子堵了回去,王金贵一家跑到青石村入室行窃,他没让村子里的人把他们打一顿都是好的了,还有脸上门找他,趁早滚出青石村!
朱氏王永德敢跟陆淮横,却不敢太得罪村长,只得又回去想办法,可他们在镇上没什么熟人,就是有,也扯不到衙门那边去,王永树的媳妇廖氏天天在家里眼睛都哭肿了,老两口没办法,兜了一圈只得又回到陆淮那,这回不敢横,好声好气地求陆淮去衙门翻个供,让那边把王金贵一家给放了。
陆淮又不傻,自然不可能答应,只告诉他们,官是他报的,还有青石村那么多人做见证,如果他去翻供,等于把村子里的人都给坑了,他不可能为了王金贵一家赔上自己和其他乡亲,如果他们还要纠缠,他就把当日去的乡亲们叫过来评评理。
陆淮平日挺闷,到了关键时刻说话是条理分明,最后抛出一句:王永树王金贵虽然擅闯他家,但没造成损失,衙门那边顶多关一段日子也就放人了,但要是他们再闹,等王金贵他们出来,他可不会让他们好过。
这下王永德和朱氏都给吓着了,经过这件事他们已经知道陆淮是铁石心肠,又被他这么一吓唬,立刻蔫了,夹着尾巴灰溜溜回了自己家,再不敢去骚扰陆淮。
这样两人总算是清静下来,加盖的三间房也盖好了两间,眼看只剩下最后一间,离陆淮找算命先生定的婚期越来越近,布庄那边的人送来了第一笔单子和新婚的贺礼。
管理布庄的阮姐也算是有心了,贺礼是一套崭新的被褥,包括了枕头等物件,并不昂贵,但也胜过镇上居民的普通水准,大红色的被面上是鸳鸯戏水,再适合成亲用不过了。
夏如嫣对此非常满意,准备等成亲后就立刻开始绣第一笔单子,在这之前,她还得赶紧把嫁衣完成。
在婚期的前三日,夏如嫣终于把嫁衣绣好了,她在张婶儿的帮助下试穿了一回,陆淮想进来看,张婶儿没许,弄得他在房门口来回打了好久的转,两个人才终于从屋子里出来。
“陆小子,你可真是太有福气了。”
张婶儿叹了口气,拍拍陆淮的肩膀,回自己家去了。
等到成亲前一日,陆淮先搬回了家里,留夏如嫣一人在老屋,第二日清晨他要从家里出发去迎亲,因此今日晚上两人得分开住。
他把大黄留在老屋,叮嘱它保护好夏如嫣,也不知道大黄听懂了没,只冲他汪汪两声,摇着尾巴找夏如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