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场外萧玄已经判了自己死刑毫不知情,智光和尚还在假惺惺的回忆着,“那辽人见强敌尽歼,奔到那少妇尸首之旁,抱着她大哭起来,哭得凄切之极。我听了这哭声,心下竟忍不住的难过,觉得这恶兽魔鬼一样的辽狗,居然也有人性,哀痛之情,似乎并党组织咱们汉人来得浅了。”
赵钱孙冷冷的道:“那又有什么希奇?野兽的亲子夫妇之情,未必就不及人。辽人也是人,为什么就不及汉人?”
丐帮中有几个叫了起来:“辽狗凶残暴虐,胜过了毒蛇猛兽,和我汉人大不相同。”
赵钱孙只是冷笑,并不答话。
智光续道:“那辽人哭了一会,抱起他儿子尸身看了一会,将****放在他母亲怀中,走到带头大哥身前,大声喝骂。带头大哥毫不屈服,向他怒目而视,只是苦于被点了穴道,说不出半句话来。那辽人突然间仰天长啸,从地下拾起一柄短刀,在山峰的石壁上划起字来,其时天色已黑,我和他相距又远,瞧不见他写些什么。”
赵钱孙道:“他刻划的是契丹文字,你便瞧见了,也不识得。”
智光道:“不错,我便瞧见了,也不识得。那时四下里寂静无声,但听得石壁上嗤嗤有声,石屑落地的声音竟也听得见,我自是连大气也不敢透上一口。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听得当的一声,他掷下短刀,俯身抱起他妻子和儿子的尸身,走到崖边,涌身便往深谷中跳了下去。”
众人听得这里,都是“啊”的一声,谁也料想不到竟会有此变故。
便在此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在场外响起。
“峰儿周岁,偕妻往外婆家赴宴,途中突遇南朝大盗,事出仓促,妻儿为盗所害,余亦不欲再活人世。余授业恩师乃南朝汉人,余在师前曾立誓不杀汉人,岂知今日一杀十余,既愧且痛,死后亦无面目以见恩师矣。萧远山绝笔。”
“萧远山绝笔!如果早知命运如此不可改,我当初又怎会让你立下如此誓言!”
众人寻声望去,就见一白衣胜雪的青年,不紧不慢的从远处而来。在他身边,跟着一一身黑衣的六七岁孩童。
两人行进间脚步都不快,迈的步子也不算大,但就是这样,二三十米的距离却在两人几步间走过。
在场都是练武之人,知道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而是来人武功造诣到了一个极高的地步。
“你是何人?”在听到头一句话时,智光和尚脸色就已经变了,在听到萧玄后面不明不白的话后,他心里突兀的出现一股不祥预感。
“我是何人?呵呵!恐怕你要问的不是我是什么人,而是为什么我会知道那石壁上刻的是什么字吧!”萧玄闻言,转过头冷冷的看着智光和尚。
“什么?此人刚刚口中念的是那石刻上的字?”
“怎么可能,对方不是来盗取武功秘籍的?只是来探亲的?”
“骗人的,一定是骗人的!”听到萧玄的话,众人哗然。
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萧玄瞥了智光一眼,“怎么?想要反驳却无从下口?既然如此,那剩下的,就由我来替你说吧!”
“那契丹人跳崖后,却将手中婴儿扔了上来,落入你怀里。你因心中仅剩的恻隐之心没有害那孩子性命,而是把孩子带了回来,后来与那带头大哥与汪剑通合计之后将孩子交于少室山下的乔三槐夫妇抚养长大。后面的事,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说着萧玄瞥了他一眼,“也正是因此,你才能活到今日!”言外之意,如果不是这样,你早就被杀了。
“你......你是说,那孩子,就是我?我是契丹人?”听完萧玄的话,乔峰整个人呆了一下,“怎么会,我怎么会是契丹人。你胡说的对不对?智光大师,他说的是假的对不对?”
饶是以乔峰的英雄了得,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也有些是了分寸,只是,智光和尚的沉默最终还是让他接受了现实。
“怎么会,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契丹人?”尽管已经有些相信了,乔峰嘴里还是有些喃喃自语。
“一个大男人,何必做此姿态?汉人又如何,契丹人又如何?汉人就没有坏人吗?契丹人就没有好人吗?”看着这样的乔峰,萧玄皱着眉冷冷的训斥道。
闻言乔峰一呆,想通过后对着萧玄一拜,“多谢先生指点。”却是刚刚一时心态失守,差点让心魔钻了空子走火入魔。
边上,自萧玄出现开始一双眼睛就在暗暗的注视着他。却是那康敏见萧玄英俊过人,心里暗暗倾心。
只是,自萧玄出场之后就没有看她一眼,除了在说话呢时,他的注意一只放在那被他潜在手中的小丫头身上。
没错,同为女人,康敏一眼就看出了小徒弟是个女的。这不由得让她更加嫉恨!自己如此貌美,却还比不过一个小丫头吗?
心中的恨意来的莫名其妙,见萧玄对乔峰的态度,他心生一计。
“未亡人马氏恳请各位叔伯为先夫报仇,不能让贼人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