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有身份的人,总比落到那些如狼似虎的普通士兵手上要好些,来之前也听说了,自己伺候的是沉国少主,若能被看上,有了名分、飞黄腾达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两个女子都极尽所能地展现自己的姿色,以期打动少主。
颈项低垂,煤气灯柔和的烛火在她们脸上跳动,当真楚楚动人。
许愿这边一转眼,就见沉诏正垂眸盯着自己。
她猝不及防和他对视了下,移开视线,腹诽他放着两个佳人不看,拿这种让人背后发毛的眼神瞅她作甚?
趁着地上跪的两个女子还没发现自己,许愿不声不响缩回了沉诏的袍子里。
看这郎情妾意的,她可不要掺和人家的家务事。
张叶也在打量沉诏的神色。
若是平常,沉诏断断是不会对美色感兴趣的,自作聪明给沉诏献美人的,都没什么好下场。钦遂平日里擅长察言观色,怎么今日偏偏犯了这样的荒唐?
还是说……这是少主自个儿的安排?
少主也早过了寻常世家公子成家的年龄,族中有与他同辈的少爷,孩子都两岁出头了。
兴许少主对沉国女子无感,却相中了南都的靡靡风情也说不定……
见沉诏没有恼火发作,张叶试探地问:
“少主,您看这?”
他揣度沉诏的意思,伸出手打算去接许愿:“要不我带许小姐先下去安置了吧。”
张叶从前面过来,许愿眼睁睁看着他即将揽住自己的腿窝,沉诏却毫无反应,仿佛真打算松手任由她被带走。
这是什么意思?
许愿咬了咬唇。
她一路过来,早已经看过了战俘营的样子。
黑灯瞎火的,连取暖生的火都不见几处,帐子无不是陈旧破烂,也没有接通蒸汽供暖,晚上铁定会漏风,这样冷的夜里吹一宿北风,她明天还醒不醒得来都不好说。
她怕冷,几天都没吃上口热饭了。
好不容易离开了那座塔,可不能让沉诏不管她死活把她丢开。
许愿瘪瘪小嘴,很快拿了个主意,伸手勾住了沉诏的脖子,眼波盈盈,苍白的嘴唇扬起甜软的笑唤他:
“少主,你不要人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