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肯定,自己并不只是因为害怕被他认出。
而是,她……想他。
许愿侧过头,在电梯镜子里看见自己茫然的眼。
就算要承担违背世界定律的风险,她也想留住他。
酒过叁巡,许愿才觉刚刚冲昏头的情绪理智了点,趁着酒桌上其他人聊得热络,她默默溜了出来。
沉诏在哪一层,随便问个服务员也能知道。
但她不能。
许愿沿着这一楼曲折回环的走廊漫无目的地走。
她反复告诫自己,感情并非不可控,她不过是需要时间淡忘。
包厢里,沉诏坐得端正笔直,却搭着扶手,两眼望着旋转的餐桌一动不动,显得有些呆滞。
自落座起他就没说过话。
几个来谈生意的小老板面面相觑,见大佬一直不接话,更加不敢乱发言,一餐本该热闹的商务宴请吃得诡异得沉默。
张叶心惊胆战地找出药,倒了两粒在盖子里,悄悄把药推到沉诏面前。
他听上一任秘书在跟他交接时说过,沉总有心理疾病,偶尔就会这样发病。
眼睛直直地看着哪个点,却不聚焦,吓人得紧。
而且他只是看着冷静,实际上头痛很剧烈,倘若放任不管,就会一直这样直到痛昏过去。
也不知道是怎么得上的怪病,只听说是看到了什么刺激物就会发病,但发病时候很少,而且基本都是在家中,总体影响不大。
今天怎么突然就……在晚宴上发作了。
张叶不敢多问,俯身低声提醒他。
“沉总,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