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谢我,还是谢你自己吧!”佐洛塔廖夫说:“如果不是你有办法,我保证,现在已经用手枪顶着你的脑袋了!”
“还是要谢谢!”
佐洛塔廖夫摇了摇手,说:“那么,你认为我们不能用这种方式进攻是吗?”
“是的!”舒尔卡回答:“这种‘炮火冲锋’对付准备不充分纵深不足的敌人防线或许有效,因为它能打敌人措手不及。但我们进攻的部位却是敌人的侧翼,很关键的侧翼,一旦这里被突破整个顿河集团军都有被包围的危险。所以不用想也知道,我们面对的是有准备、纵深长的防线,纯粹靠步兵突击肯定不行,不仅不行还会使步、坦之间协同混乱无法发起有效进攻而伤亡惨重!”
佐洛塔廖夫和特鲁法诺夫无言以对。
舒尔卡说的是事实,并且刚刚才在战场上发生。
其实这不难解释,苏军各部份间的协同原本就因为训练水平、士兵素质以及通讯设备不足的问题困难重重,尤其是步兵与坦克之间的协同尤明显。
在这种情况下更应该使战术简单化才能发挥应有的战斗力,来一个花里胡哨的战术……其结果是便宜没占着自己却乱成一团。
“我们很可能失去了一次突破敌人防线的机会!”舒尔卡有些惋惜的说:“我们知道,敌人几乎将所有的坦克都调往东面进攻卡拉奇,也就是留在防线里的只有反坦克炮。而这些反坦克炮是死的、不会移动,它甚至还十分有限,因为德国人同样将反坦克炮调往卡拉奇作战。而我们却有两个装甲师及充足的弹药,同时我军部队在卡拉奇还尝试过步炮协同稳步推进的战术……所以,进攻初期或许会遭受一些损失,打到一定程度,德国人就可能因为反坦克炮大量损失无法及时补充而崩溃!”
特鲁法诺夫和佐洛塔廖夫闻言不由面面相觑。
舒尔卡分析的合情合理,也就是说刚才那次进攻,苏军只需要按常规战术与敌人硬打硬拼就很有可能获得胜利,此时只怕已经突破敌人防线深入腹地了,谁知道玩了一个花招反而坏事了。
“最高统帅部的命令?”舒尔卡问。
佐洛塔廖夫默默的点了点头,回答:“确切的说,是来自赫鲁晓夫同志的命令!”
舒尔卡闻言就不再说什么了。
就在这时,指挥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然后警卫报告:“佐洛塔廖夫同志,外面有一队士兵,为首的说是第82步兵团第2步兵营营长,他们强烈要求见您!”
索科洛夫?
舒尔卡有些意外,然后望向同样疑惑的特鲁法诺夫和佐洛塔廖夫,摊了下手,说:“我不知道这事,我没叫他们来!”
原来,在舒尔卡一路赶往指挥部的时候第82步兵团就发生了一些事。
二营营长索科洛夫初时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在冲锋的过程中突然就接到命令撤了回来。
但他也因此暗道侥幸,因为那些按照命令冲上去的部队不是死在敌人手里就是死在自己的炮火里,能活着回来的廖廖无几。
索科洛夫知道作为一名军人不应该贪生怕死,但任何人都不会希望自己像这样几乎可以说毫无意义的死,包括二营的战士也是如此。
身上挂了彩的索科洛夫在包扎伤口的时候就越想越不对劲……整支部队就自己的二营撤了下来,没道理会出现这种情况。
想到这里,索科洛夫决定问个明白,于是匆匆包扎一下就直奔指挥部。
索科洛夫赶到指挥部的时候舒尔卡已经出发了,所以没能碰到人。
“舒尔卡同志去司令部了!”安德里安头也不抬的应了声。
“司令部?”索科洛夫问:“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吗?”
安德里安卡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望了索科洛夫一眼,说道:“你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
“不知道什么?”索科洛夫疑惑不解。
“你就不想想舒尔卡同志为什么要去司令部吗?”
安德里安卡这么一说,索科洛夫大概就猜到了。
“所以……”索科洛夫说:“二营撤回来,是舒尔卡同志下的命令?”
“否则你以为是谁?”安德里安卡没好气的回答道:“否则你和你的部下,此时应该全都躺在阵地上了不是吗?舒尔卡下令把你们撤回来,现在只怕免不了‘违抗军令’的罪名,甚至还可能因此为这次进攻失败而负责!你知道这会发生什么!”
说着,安德里安卡再也不理索科洛夫,转身就忙自己的。
索科洛夫被这一阵奚落觉得丢了面子,但又无可奈何,回到部队后越想越不是滋味,就召集了二营的军官开了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