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有自己的那么一丁点难言之隐。
“总之,现在戚泰初也许比我们更害怕。”梁安揭过这个话题,“不仅仅是自己,还有自己的同伙。一旦暴露,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他们作案的技巧相当娴熟,之前的几起案件留下的线索几乎为零,证据同样几乎完全不存在,我们现在最大的难点就是找到犯案的证据。我们需要的是证据,而他们也一定明白这一点。如果有消除证据的机会,他不会坐以待毙。”
“梁队,你的意思是要引蛇出洞,给戚泰初一个恰当的机会来诱他出手?”刘澈是目前在屋里的几人当中唯一不太清楚这个计划的原委的。
陆遥从提出的时候就被征求到了意见,自己又是喜好怎么热闹怎么来,没太多顾虑的少年人性子。而第二个被请示的梁安更不必说,至于邵梓——梁安还是略微有点良心,不好再瞒着整天头疼的副手做事,免得给人烦恼出心脏病来。
刘澈对此很是关心:“但如果是这样,戚泰初又怎么会轻易的上当?”
戚泰初也不是傻子。随便来个报纸媒体的消息吵着闹着叫阵,这样明摆着的让他过去送死也不可能成功。
“所以我们现在的目的,就是制造一个完美的受害人,一个自作主张跳出来的人证。”梁安挑了挑眉,“很巧,我们有一个现成的身份可以利用。而且这个身份不仅真实存在,还有一个绝妙的前期铺垫。唐枫,卧底警察唐桦的‘弟弟’。虽然不知道戚泰初那边的人查不查得出这其实是一个不存在的名字,但他们一定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因为他们在唐桦的身份上下过功夫,也曾经把唐枫作为威胁的工具。”陆遥凑过来补充,有些担忧道,“小刘哥,你觉得呢?”
这个方案粗略一想也算可行,但确实有必要风险的存在。一般较为保守的警员,也不敢做出这么大胆的举措。
这种方法,本质上是要催促戚泰初进行下一步的举动。如果叶泽南真的是他的同伙,只要以一定的理由控制住这个人,让他无法和同伙产生交流,戚泰初就只能做出自己的决断。
而从刘澈的视角看到的戚泰初明显并不是行事这样缜密的人。他虽然擅长杀人,但并不擅长决定要不要杀人,比如放跑了叶泽北。
虽然这样看来,又不知道一对双胞胎兄弟会在一位成为受害者的情况下,另外一个人背负上了最大的加害者嫌疑。晚来截胡的人带走了一条性命和一点纸片线索,戚泰初没有作案时间,而杀死叶泽北的只可能是他的同伙。
作为双胞胎兄弟,两人之间存在的信任也可能导致那样的谋杀现场出现。
毕竟这其中涉及了其他的人员。包括那位曾经引起注意的知情者唐千。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需要加以保护的对象。把他放回到风口浪尖之上,显然是一种带回危险的做法。
唐枫是他一开始重启的身份,也是他小时候确实被冠以的名字。要让这种计划完全绕过唐千的存在不太可能。
“我相信师兄的判断。”刘澈却看上去很是随和,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意见。
刘澈其实也并不是完全遵从着什么人的判断,只是他深知邵梓的谨慎程度比起他来讲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于邵梓而言,这一类过于大胆的计划思考一定要慎之又慎,而现在的情况是连他看上去都没什么反应,显然有一些别的原因在里头。
也确实如此。
“戚泰初知道唐枫的存在,但他了解的是很久以前的唐枫。即使唐千自己贸然把身份公布,他也不可能自作主张的跳进陷阱里。在他的眼里,即使是一个胆大包天,想要复仇的孩子,也应该恐惧他,害怕他。既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又不敢露面;藏头露尾,但也会露出马脚。”
梁安话锋一转。
“而我们要利用的,正是他这样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