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物似乎焦头烂额的向外边说了什么,鸳鸢竖直了耳朵,听不真切,但门锁被人动了几下,紧接着中间裂开条缝。
她弹跳起来,充满戒备的盯着那条缝隙,紧接着,缝隙渐渐扩大,“吱呀”一声,厚重的木门在她面前完全展开了,外界的光线骤然透进来,形成道刺目的光柱,令人无法直视,鸳鸢眼泪被照的蒙了层雾。
白袍,细眼,尖下巴,来者的薄唇轻抿,一只手顿在空中。
两两相顾无言,鸳鸢颤抖着后退半步,小腿碰到了木几上,似乎想脱离,又很无力,她恐惧的去寻找张林许的身影,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莘宴有了之前追寻她的经验,不敢贸然上前,谨慎地挪动,轻声唤:“小黄?”
这是他们相处百年来,莘宴一贯唤她的称呼,鸳鸢其实喜欢极了这个名字,却不知怎么露出一口獠牙,尖声道:“别过来!”
莘宴僵了僵,面色苍白的魔物靠近他,“您是否要将这母子带走?”
他皱眉,“什么母子?”
张林许坐在塌边,闻言站起来去拽鸳鸢,故意去叫她:“娘亲……”
鸳鸢的眼神惊惧交加,看样子恨不能马上晕厥过去,她这时才显现出了些黄鼠狼的本能,胆小畏光,在偌大的坏境下,只要地上刨个洞她就能钻进去。
莘宴同样满眼诧异,不敢置信的望向张林许,由于太过震惊,面上都没有了表情,呈现出大片的空白,他笑眯眯的眼睛破天荒露出了点冰寒,近乎仇恨的打量着张林许。
鸳鸢反握回去,“莘宴,果然是你。”
莘宴直勾勾的盯着两人相握的手,眼瞳直竖,深处血红,这是他怒气上涨时的状态,鸳鸢恐惧无比,巴掌大的小脸苍白的只剩下白色,眼神乱瞥。
莘宴隐忍的闭了下双目,再次睁开,瞳色已经恢复如常,他停止了迈过去的步伐,后退几步,退出了门槛,“把门合上吧,人我不带走了。”
魔物犹豫:“可是……”
“就让他们住着吧。”莘宴攥紧了拳头,与面色惶然的鸳鸢对视,魔物挥了挥手,木门又缓缓关上了,他轻声道,“暂时不要放他们走,但不要继续这样囚禁他们了。”
魔物不敢得罪他,“是。”
莘宴深吸口气,放眼眺望远处的天河,魔界无昼夜,只有天际偶尔会出现暗色的晚霞,也不算多漂亮,扭曲的云彩带着股独特的狰狞。
他的心沉浸在这种阴暗之中,浮躁不堪,最后干脆甩袖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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