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4500字,有糖)
喜乐下了马车,看着面前的府邸,心里有些激动,有些害怕,她用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深吸几口气,走上前去:“我要见尹清允。”
“不见。”守在门口的两人毫不犹豫。
“为什么?!”喜乐不明所以。
“将军有令,少爷旧疾复发,不见任何人。”
喜乐抱着花,好说歹说了半天,面前这两个人就是不松口,不动作,她急得不行,再耗下去万一被李寒未知道她来这里了就惨了。
她转了转眼珠子:“那我见小安行不行?”
门口的守卫歪着头互相看了看,好像将军没说守卫打开门,让里面的人把小安叫出来。
小安出来看到是喜乐,立马双手做驱赶状:“去去去,不见不见。”
喜乐皮笑肉不笑:“看看你这动作,像不像当初把我推下水的时候。”
小安眉头一跳,心虚的哼了一声:“进来吧。”
边领着喜乐往里走,他还边不满的小声嘟哝着:“要不是少爷想见你,我早叫人把你赶出去了。”
尹清允的门前种着花跟竹子,随着一直碎碎念的小安穿过清幽的竹林,眼前出现了屋子,屋子里亮着烛火,小安上前推开门:“少爷,喜乐姑娘来了。”
屋子里是浓烈的中药味,喜乐隐约听到屏风后传来收拾东西的声响,她绕过屏风,看到尹清允坐在床上,脸色很苍白,笑容还是那样温和:“小安,出去吧。”
小安不情不愿,磨磨蹭蹭,一步一回头的哼哼着出去,关上了门。
“你在干什么?”喜乐走过去,搬了一把小凳子坐在床边。
他把床头的蜡烛移的远了些,修长的手指上染了一些颜色,掩唇咳了几声,“秘密。”
喜乐不再追问,把藏在背后的花拿出来,几乎是举到了他面前,“看,它开花了。”
她在花后笑得比花还娇艳,眼睛兴奋的像个献宝的孩子,尹清允接过花,心起起伏伏,辨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
充斥在鼻间的花香盖过了屋子里的药味,他在花中抬起头,跳动的烛火中,双眸荡漾开一片如墨的温柔,静静的看着她。她笑得那么甜,弯弯的笑眼中是他的脸,尹清允伸出手,按在她的后脑勺,带着些凉意的唇轻轻压在她温热的额上。
“谢谢你。”
这个吻停留了好一会,喜乐的心仿佛要跳出来了,在他的唇离开的时候,赶紧低下头,整个脸都红了,却是分外动人。她的手指捏着另一个手腕上一颗一颗的珠子,温凉的珠子让她咚咚如擂鼓的心缓下来:“没什么,等你好些了,我们再一起去看。”
尹清允笑起来:“好,我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的。”
她的脚步轻快,脸上也有了笑容,走出尹家,望向夜空,清朗的圆月仿佛在说,你看,这个世界还有希望,还有活下去的理由。
她期待着,与他再次相见。
而下一次的见面,他也没有让她等很久,只几天功夫,小安就来叫她傍晚去船舫一趟,正好李寒未又在书房待客,一时半会像是不会出来的样子,喜乐便大胆的偷偷从后门跑出去了。
马车上小安不改他碎碎念的习惯:“这次就一个时辰啊,少爷跟我说了的,我可盯着呢,一个时辰一到你就走,别连累我们少爷。”
喜乐忍不住了:“你可有兄弟姐妹?”
小安看看她:“不知道,我是少爷捡来的。”
捡来的说不定真是吟秋的兄弟呢这护主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上船以后小安坐在船边又气鼓鼓的碎碎念:“少爷不让我进去,你可别对我家少爷做什么。”
喜乐被他逗笑了,好奇尹清允是不是准备了什么,进入船舫,中间多出一个桌子,桌子上架起一个白色的幕布,里面亮着,听到她进来了,幕布后面出现两个小人儿,一男一女,男人跌倒了,女人上前扶起,低低的柔和声音响起:“姑娘救了我,我愿以身相许。”
喜乐坐在桌子前忍着笑,女人做出惊吓状,连连后退:“公子不可。”男人上前,手中多出了花,“姑娘,小生唐突,赠花与美人,以表歉意。”
女人收下了花,男人身后出现了轿子:“与我回家吧。”女人走过去,两人相拥,没有上轿,却是双双化作了鸟儿,飞出了幕布。
尹清允手中执着两只木雕的鸟儿,从后面出来,脸色还是苍白的,看着喜乐在那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将其中一只放在她面前:“送给你。”
展翅的木鸟上,其中一个翅膀下刻着“喜乐”两个字,她拿在手里把玩:“你那只呢?”
尹清允递过来,她在翅膀下看到了“允”,想到刚刚的戏,她的脸上飞起红云,抬头看着他,脸红的更厉害了,支吾了半天也没问出口。
“这些,就是我上次说的秘密。”他先开口,手抚上她的脸庞,低头在她额上轻吻。
“鸟跟灯影,都是你做的?”喜乐想起上次她进去时听到屋子里收拾东西的声音,还有他手指上的颜色。
尹清允拿出那些涂着颜色的纸板,“对,要不要来玩玩看。”
她走过去,拿起那个女人,从来没有玩过,她操纵的女人肢体很不协调,尹清允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拿着男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教她如何控制人物。
男人行礼:“娘子。”
喜乐咬着唇,回头,他温柔的笑着。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回去以后李寒未还在书房,喜乐悄悄的回四季院,把木鸟从怀里拿出来,放在镜子旁边,她捧着脸看着木鸟,想着船舫上的事,想着那个人,嘴角不住的上扬。
书房里的人早就走了,李寒未等的是喜乐,不知道她出去了多久,见的可能是尹清允,跪在面前的人是这么说的,他捏断了手里的笔:“退下。”
起身去找喜乐,进去就她的笑脸,她捧着脸对着镜子笑,李寒未停住了,难得见到她笑。每次她看向他时,不是厌恶,就是恨。他想起之前在水池边两人的对话,她曾说,只要他承认喜欢她,那一切就一笔勾销
傍晚她出府的事暂且不提。
李寒未走过去,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低头凑到她的脸旁,看向了镜子,她的脸在发现他时,笑容消失了,转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他深吸一口气:“喜乐,我喜欢你。”
喜乐愣住,一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只听李寒未接着道:“还记得你说过,只要我承认喜欢你,一切一笔勾销吗?”
原来是这句话喜乐冷笑,起身坐到床边:“那你应该还记得我后来是怎么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