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恢弘的、不加掩饰的剑光遁向长安城,剑光是罕见的漆黑色,散发着实质般的降魔之意,降魔便是杀,而且是更加凶恶的杀。
魔可比人难杀多了。
坐落剑身的,则是大峨派素来嫉恶如仇的降魔真人,除此之外,九阳童子陈旭也踩在剑身之上,面色阴沉。
只差一点点,便就将那口帝剑收取,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那口剑关系着‘三仙四灵’的资格,关系着日后伐天的大计,绝不允许有失!
剑光一闪,落入长安城清虚大阵的阵眼中,数位大峨派弟子早已恭候多时。
“废话别说,直入正题,”降魔真人直接摆手,皱眉道:“其它剑脉来了几位。
“天玄门公羊百机、太乙剑派程楠、纪雀仙夫妇、万竹门仙骨老丈,来的是这几位前辈。”
“还好,紧赶慢赶总算抢先一步,抢在那几个老家伙之前到达。”
一位大峨派弟子欲言又止,道:“师伯,徐师姐她受了重伤。”
“剑仙斗剑失败,无话可说,这是祖训,”降魔真人冷冷道:“连飞剑都被折断了,丢人现眼。”
其它几位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默然,剑仙是骄傲的,手中剑便是剑骨,别说是徐凰凰,就算是阳道人的剑被折了,剑门之内,也绝不允许报复。
“那位到底是什么来历,你们可调查清楚了?”
一位大峨派剑仙开口:“那一位似乎是西方某个小国的国主,出身于某个小千世界。”
“那一位的手段与东华山一脉相像,肉身强大,法力强横,能用指尖折断徐师姐的剑,怕是东华山上下,除了百灵子和炼魔子之外,没有人能做到。”
“更别提他收取了遗藏的所有法宝,哪怕只是炼化其中一部分,都足够御敌了。”
还有一种可能,几位大峨派弟子都没说,那就是,万一、万一这一位炼化了帝剑,那么‘三仙四灵’的一个名额,不就被一个陌生人给占了。
这简直是荒谬!
降魔真人深吸了口气,道:“来之前晚秋夫人吩咐了,这位跟掌门关系不浅,最好怀柔而不是强硬,我们最重要的目标,便是帝剑,其它的都可以先放一放。”
降魔真人还有话没说,那就是对方的实力也不是可以强取的,毕竟按照这几位弟子的说法,这一位恐怕是七真、五首、三尊之下的一流人物,就算自己能赢,那遗藏之中,可是有好几件强力的飞遁法宝呢。
‘除非是掌门出手,可是——’
但是降魔真人知道,阳道人正值和魔国之主斗法的关键时期,现在可不能干扰。
“不过我们不出手,别人未必不出手,剑仙不出手,还有其他人。”
降魔真人眼观天象,只感觉长安城中的煞气越来越浓,就像是煮沸的粥,气泡一个接着一个,已然沸腾。
……
一日后,皇宫之内,李月儿正担忧的看向戚笼,忍不住道:“大人,这般好吗?”
戚笼掐指,阴阳仙吏一个个转入柱后,然后消失不见,这十三尊阴阳仙吏是仙家的制器手段,虽然比不上神魔肉身,但却另有手段,这十三尊仙吏联手,一共能施展三套禁法。
‘太阴奇门’‘六合寒冰’‘都天仙雷音’
同时并指一点,伏魔旗门在‘哗啦啦’作响声中,一根根沉入地底。
然后又将一门天心镜,一对断玉钩挂在柱身上。
“没什么不好的,终归要做上一场。”
戚笼笑了笑,眼神奇异,“拳头说话,还是剑说话,都可以,但总要有一个说话的。”
“走吧,那几位怕是等候多时了。”
戚笼布完阵后,当先而行,李鱼儿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然后突然脸一红,连忙跟了上去。
皇宫的一座迎客殿中,五股强横的剑意几乎要把天空都截成两段。
戚笼走入其中,五股强横的剑意直接轰来,每一股都是剑道二重天、三重天的水准,剑道破坏性强,精神层次已经堪比道果真神了。
戚笼笑了笑,淡淡的雾气附于体表,剑意如同泥牛入海,直接被吞了个精光。
‘咦?’
‘怎么会?’
这几位剑仙心中都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齐大姑和纪小灵见状,连忙狗腿一般扑上来,一左一右,活像是个打手。
“喂喂喂,你们想干什么?”
“这可是我们东华山的副教主,你们是想和我们东华一脉翻脸吗?不怕告诉你,我们东华山虽然人穷、但是拳头硬、肌肉更硬!”
戚笼走到主位前坐下,扫了一圈,笑道:“大峨、太乙、万竹、天玄,我以为你们会派上数百位弟子,布下种种诛魔大阵,来围杀我呢。”
“道友说笑了,你又非魔头,况且我们并非没有关系,”一位道装熟妇,也就是太乙剑派纪雀仙笑道:“师妹宁明慧托我想您问好,多谢您照顾她的那对侄女。”
“宁明慧,”戚笼了然,原来是宁乞道的小女儿,据说一直在太乙剑派修练,并没有参与西海之事。
“没事,宁乞道还了这个人情。”戚笼淡淡点头,表情缓和了一两分。
纪雀仙又笑道:“道友是不是觉的,我们这次来,便是向道友讨要各种祖辈法宝、仙剑,又或是干脆直接动手,污蔑道友是魔道中人,党同伐异?”
“不然呢?”戚笼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