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安不声不响回了国公府。
玉姐儿人正在院子外头摘梅花,见她回来忙将花篓子递给身边丫鬟,走到她身边的行万福道:“母亲。”
陈令安浑身乏得很,只想去屋子里补觉,双腿走几步都打颤,这会儿要不是宝珍撑着,怕是要摔跤。
“姐儿摘了这花可是要做香饼?”她看着小娘子笑道,“若自己做不好,可去寻你二舅舅,母亲先回房了。”
然而陈玉却把自己身边丫鬟遣了下去。
她咬唇看了陈令安眼,忽问道:“母亲昨夜去哪儿了?”
陈令安闻言一怔,笑着去摸玉姐儿发髻,没想到姐儿却轻轻让开了去,她手顿在半空中,道:“姐儿怎连母亲行踪也要过问不成?”
玉姐儿却深深看了她眼,又跑开。
陈玉自小进退有度,在长辈面前这样无礼,断不像她会做出来事。
“玉姐儿这是怎么……”陈令安揉了揉眉心,与宝珍道,“你扶我去歇着罢,有事回头再说。”
不过她哪里真的能歇下,躺了小半个时辰便起身让人去唤玉姐儿。
那传话的婆子很快回来,却说姐儿并不在院中,已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知道了,你自去忙罢。”陈令安道。
玉姐儿在林氏的长柏苑住着,说是陪着林氏抄佛经。陈令安去林氏那儿,小娘子也不过给她请过安,便寻了借口退下。
这不过叁两天,林氏也瞧出不对来。
“玉姐儿好好的个小娘子,我可不想她每日陪着我这老婆子打发时间。我看她倒像是有意避着你,姐儿最是懂事,你们娘儿俩究竟出了什么事?”林氏看向陈令安。
陈令安笑了笑:“玉姐儿有心孝敬您还不成么。”
“我看你这母亲当得极不用心。”林氏的让屋里嬷嬷去唤人,“你将姐儿领回去,与她细谈谈。”
陈令安面上笑容浅了些。
林氏这边发了话,玉姐儿纵然心里不愿,还是跟着陈令安回了院子,母女俩一前一后走着,谁都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