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倒是姚修愣了瞬,又冲着陈令安一作揖:“原是娘子所作,还请娘子恕小生眼拙。”
陈令安笑了:“彼此彼此,上次是我唐突,算扯平。”
两人在这处打着哑谜,旁人听不懂,陈令安也不谦让,先进了铺子。
赛六娘颇有眼见力,忙跑到后头煮茶去。
墙上画儿仍留在上头,陈令安与姚修道:“相公你看这可有想法?等你这边定下,我让赛六娘请工匠来铲了。”
“暂且不急,我回去画个样子,到时娘子先看看。”姚修左右看了良久,在屋里绕了几圈方道,“两日后我送到这儿来。”
“也好。”陈令安颔首应是,让宝珍到后面与赛六娘说声,便打算离开。
第叁日午后,胡大来拿了样子,宝珍转交她。
陈令安取来搁在书房桌案上,刚打开便喜了,不想这姚相公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她依稀记得赛六娘铺中壁画的样式,这人并未大改,他这只是在上头或添或减了些,不过先前那点子淫秽却全然不见。
陈令安虽心知肚明这姚相公非普通落榜书生,不过她并未费心去打探过,更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竟挑了个极有能耐的。
宣德八年末姚修刚满十七岁,年纪轻轻过了州试,成了本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解元。谁料想官途坎坷,后连考两科都未能中。
他人在京师数年,为了谋生给孩童教过书,写过春贴纸,画过钟馗像,就连避火图都不知画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