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柏宗的声音略有些急促的气息,似乎格外克制,但是却没能压制住胸中的那口气。
祁良秦的手抓着被单,脑子里轰的一下一片空白。
他从前看过一个非洲的纪录片,那个纪录片的结尾是标志着雨季来临的第一场大雨,解说词那么喜悦,振奋,那一块干渴到已经龟裂的土地,经过了一个漫长的近乎煎熬的旱季,滂沱大雨瓢泼而来,土壤在饥渴地喝水,动物们狂欢雀跃,而种子争先恐后地发芽,生长,开花,一整个大陆都因为这雨水的滋润生机盎然。他觉得那多么像爱情来临的时刻,像一场救赎的狂欢,他看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爱情来临的时候会不会就是这个样子。如今他感受到了,他的血脉里流淌着江河,他的心情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而严柏宗已经坐了起来,趴在床头看着他,说:“我总是想你,心急火燎的,很难受。”
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又累又贪恋。
而祁良秦已经羞涩的不能言语,他浑身被爱情的喜悦包围,暖暖融融,熨帖着他的灵魂,都要飘起来。他心里的一处不安的缺口终于被填满了,被严柏宗完完全全地填满,浑身都是被充实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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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严柏宗还是规矩的,说了那些话,人却没爬到床上来。其实在他说了那些话之后,祁良秦一直心想,严柏宗要是爬上床他要怎么办。
很显然,他拒绝不了,他不但拒绝不了,反而很有可能会自己坐上去。
好羞耻好羞耻。
这一夜好梦,真是前所未有的幸福包围着他。第二天居然醒来晚了。
不只是他醒来晚了,就连严柏宗都醒来晚了。祁良秦从床上坐起来,看到外头敞亮的天,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下了床。
严柏宗被他的脚步声惊醒,睁开眼睛看着他。祁良秦说:“糟了糟了,你看看手机,几点了?”
严柏宗拿起手机看了看,自己也坐了起来:“七点半。”
“我们班今天九点要开会。”祁良秦说:“我得赶紧去学校。”
可是他走到门口又回来了:“都这个时候了,家里人是不是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