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柏宗把汤都喝得干干净净,祁良秦又给他递纸擦嘴。大概是喝了热汤,严柏宗为这样的祁良秦感到内心说不出的满足。人大概都是有偏见的,都是不公平的,自私的,这样的事,沈龢原来也不是没有做过,老太太也做过,春姨更是经常做,但是他却头一回觉得感动。
说感动好像也说不上,可能满足和喜悦的成分更多一点。但他是克制的,不好表露出来,只问:“今天是你开学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祁良秦一下子就被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叽里呱啦地讲,把他对严松伟和老太太他们讲的又讲了一遍,还有一些他没有讲的,一些琐碎又无聊的小事,他也都对严柏宗讲了,从他进校门,到办饭卡交学费,办理校外住宿登记,最后到班里的第一次集合,以及听系里面的学长讲接下来什么时候开会,什么时候军训等等,全都讲了一遍。
严柏宗认真聆听,他都听了一整天的报告了,但是听祁良秦说话,和听下属说话,显然是不一样的,他只觉得祁良秦说话的样子很可爱,讲的话叫他听了嘴角一直咧着。这种微妙的感觉他说不上来,但是心里特别舒服。
祁良秦说:“你肯定也很累了,早点休息吧。”
严柏宗的确很疲惫了,但这更让他惊讶地发现,他都这么累了,身体却还不老实,心也不老实。大概是春姨煮的汤真的很解乏,他疲惫全无,但觉得祁良秦大概今天累坏了,于是点点头,说:”你也早点休息。“
祁良秦就端着碗出去了。他穿上衣服,跟着出了门,见祁良秦将碗筷刷了,正从厨房里出来。
严柏宗说:“你说,你要是在我房间里睡,怎么样?”
祁良秦傻眼,心里砰砰直跳。严柏宗赶紧又说:“你睡我的床,我打地铺。”
祁良秦满脸通红,低着头说:“我……我都行的……”
内心却已经翻江倒海,他跟严柏宗一间房,一个睡床上,一个打地铺,比两个人睡一块还叫他心猿意马。
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简直叫人羞的要钻进地缝里去了。
“把你的被褥就留在客房里,什么都不用带,我房里有被子。”
祁良秦点点头,严柏宗说:“那……走吧。”
祁良秦就跟着严柏宗进了房。严柏宗去柜子里拿了一套被褥出来,铺在了地上,祁良秦慌手慌脚地帮他铺好,又问:“床上两个枕头,哪个是你的?”
“都是我的,”严柏宗说:“被褥都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