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莘并不知谢负的凄惨。
她只是发觉廉青若比预想的回来更早一些,虽有些风尘仆仆,可在刚见过的谢负对比下,他简直可比仙君再世,天神下凡。
“怎的了?”
廉青若察觉到她一直盯着自己,不由侧首问道,
“可是我脸上沾了什么?”
黎莘笑着摇了摇头:
“师哥走了这些时日,阿离有些想念罢了。”
她取下头上的罩纱,蹦蹦跳跳的走过去,将个怀春少女的形象演绎到了极致,
“师哥与我说说山下的事罢?”
很少有男人能拒绝美人的索求,尤其是这美人正睁着一双盈盈明眸,殷切期盼的瞧着你时。
偏偏,廉青若像是不吃这一套。
他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温和且冷淡,透着几不可见的疏离:
“山下还能如何,与从前一般模样。”
说罢,他似是掸去衣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抬腿往前走。
黎莘暗道一句装相,感慨他越来越有自己当年那高岭之花的装逼味道了。
不过面上,她还是乐颠颠的追了上去:
“我只记得幼时在家里做活,往常见到旁人能嬉笑玩耍,心中羡慕不已。想来这世间,还是快活的事更多些吧?”
黎莘适时点名自己的“身世”,以此博取同情。
廉青若脚步微顿。
他背对着黎莘,只能见到雪白的衣袍随风轻摆,冠间乌发如墨,脊背笔直,略显清濯。
“快活?”
廉青若扬唇,说不出是嘲讽多谢,还是感慨多些,
“你怎知他们快活?”
“凭你以为么?”
他忽然魔怔了,转过身来,一把攥住黎莘的手腕。
黎莘躲避不及,被他一把拖到了屋里。
她不知自己是哪句话惹到了廉青若,可手腕处传来的力道是实实在在的,她只觉眼前花了一阵,身后的木门就重重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