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服务员走后,稚言借助自身重力的惯性朝着陈泓背后一推,陈泓被推了出去,他手握着门框,想要推开,稚言背靠着门铆足力气将门合上,陈泓的手被门夹了后,他疼得面目扭曲,便松开了门框。
稚言的呼吸变得急促,感觉自己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了,就像是一条搁浅了的鱼。
她握着门把手,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门锁摁了下去。
门外传来扭门的声音,陈泓在外面一直试图扭门。
稚言身体一软,贴着门跌坐在地上,她的包甩在了两米之外,她的手机在里面。
可就是两米的距离,对已经没有力气的她而言就像是两公里的距离。
小的时候,父亲就跟她讲过一些麻醉药物,一般麻醉药物不会立即让人丧失意识昏过去,会有五分钟到十几分钟的过程,而从她喝下第一口苹果醋,到现在,已经耗了七八分钟,能保持清醒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她很快就会丧失意识昏过去。
这个陈泓到底什么来路她不清楚,但她知道自己很危险,必须得报警,可她现在出不了声,就算报警也不知道怎么说。
她的脑海里忽然闪过顾禹谦的影子,顾禹谦知道她在这。
她一点一点地朝着自己的包挪动,门外的陈泓还没放弃,外面传来他的声音,我老婆喝醉了,耍酒疯呢,把自己关在了里面,我怕她出事,你们这门能不能撬了。
先生,这个我得请示经理。
别请示了,我老婆喝醉了,待会出事了你们餐厅赔不起。
那行吧,我去找人开锁。
找人开锁多慢,我来吧,你们给我工具,门锁到时候我赔给你们。
稚言听到外面的对话,心如擂鼓,如果门被撬开,那他一定会被陈泓带走。
带走之后会发生什么,她不敢想。
她咬着牙继续往前爬,每一次用力都很艰难,寒冷的冬天,她额头全是冷汗。
终于挪到了可以伸手碰到包的地方,手机露出了一个角,她伸出手,想要把手机拖过来。
明明只是一部手机,可她却连拿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极度的晕眩感让她感觉自己在梦里,被鬼压了床,却没办法动弹一样。
门外响起了暴力开门的声音,稚言的心提了起来,必须要快点搬救兵,否则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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