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四轮车的声音传来,骁乙推着白云间沿着密道,来到大厅。丙文和甲行护其左右。那名追随者则是一改虚弱样子,笑嘻嘻地恭迎着白云间。
四目相对,四王爷就是一愣。他不敢置信地问:“你?!你怎么找来的?!”看到追随者,立刻骂道,“叛徒!”
白云间看着满室血腥,淡淡道:“帝京不大,想找一个人,不难。”
追随者扯下假面,露出骁乙的那张脸。他笑嘻嘻地说:“四王爷可别冤枉人,我可不是叛徒。人家一直是六王爷的人儿。”
四王爷已经被打乱了阵脚,这会儿更是彻底无望了。他知道,自己完了,且,他好不死心呀!
四王爷满眼恨意地看向骁乙,说:“你易容成本王的人,将老六引来,当真是好手段!”
骁乙说:“我这手段不算什么。”
四王爷一惊,下意识地看向管家,也就是他的西月天尊。
管家则是眉毛舒展地一笑,抱拳,对白云间恭恭敬敬地道:“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踩着血腥上前,双手奉上钥匙和令牌。
甲行取走令牌和钥匙,继续在大厅里转悠起来。
四王爷的呼吸变得急促,双眼慢慢爬上红血丝,他用沙哑的嗓子吼道:“白云间,你竟敢如此算计本王?!”
白云间笑了笑,说:“四哥不也在算计本王?只不过,技不如人耳。”
四王爷愤恨地道:“本王终于明白,无论是太子还是本王,都不过是在给你做嫁衣罢了。太子的心腹肖庆,定是你的人!你让他撺掇太子准备龙袍,这祸根在很早以前便已经埋下!你遇刺,也不过就是哀兵之策,博取同情之余,不让人对你起疑罢了!”
白云间说:“肖庆确实是本王的人,遇刺也要归功于太子所为。四哥不要在事发后,将败兵之人想得如此无辜。”
四王爷吼道:“我从未针对过你,你为何对我早早下手,还安排钉子在我身边!”
白云间回道:“四哥,你我兄弟一场,何需虚假嘴脸相对?你组建 ‘契衣教’,意欲何为,你我心知肚明。这些年,父皇让 ‘猎十三’追杀能人异士,而我也在秘密寻找这些人,想要医治好自己的腿。其中种种,倒是给你不少启发。你组建了 ‘契衣教’,要的,既是掌控信息,收敛金银财宝,厚积薄发,更是对本王、对人心、对有所求之人的控制!你知道,父皇看好你,皇后却一定要扶持太子上位。你不能做得太明显,唯恐父皇猜忌、皇后阻挠。”眸光沉沉,微微一顿,“四哥让古黛接触我,难道不是在变相的掌控我?监视我?”勾唇一笑,“只不过,四哥不是我,不知我虽渴望恢复如常,却不会让古黛为我执刀。”眸光略染温柔色,“因为……阿玥不喜。”
“阿玥不喜”四个字,让躲在暗处的楚玥璃眸光轻颤,荡开了涟漪。这个死跛子,总能让人又爱又恨。爱他,因他心中以她为最;恨他,运筹帷幄之中,牺牲了太多人。若管家就是白云间的人,那么……有关“契衣教”的一切,白云间就算不知道百分百,也洞悉了五分。结果,他不但任由“契衣教”发展下去,且在范团被抓时,没有真正做到出手相救。楚玥璃知道,白云间一定在布置一场大的围剿,所以不会为了一个范团打草惊蛇。就事论事,白云间没有错。然,凭心而论,让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