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博瞻:“……”
谈博瞻这时候神色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如果说刚才他是有求于人所以十分恭敬,那么现在,他在恭敬之中更多了两分亲切,就好像找到了自己的同类一样,这并非其余人的错觉,只听他热切说:“原来天方大师精通梵语和拉丁语吗?恰好,这两种语言我也有些研究。”
天方大师宣了声佛号:“愿与檀越共同参悟。”
从谈飞激动地站起来之后,岳轻的目光就一直集中在神龛之上。
他的感觉这种,同样的愿力投射到父子两人身上,好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岳轻沉吟片刻,转向谈飞,将话题拉回原地:“既然你对自己的能力这么有信心,不如来做张卷子?”
谈飞一愣,下意识想要拒绝,他的重点根本不再能不能高考,而是在为什么自己明明有本事,却做什么事情什么事情不成功上!
但谈博瞻的关注点显然和自己儿子不同,在听到岳轻的话之后,他立刻上去拿了一套试卷下来。
岳轻翻了几下,发现这套试卷的难度还真不简单,如果谈飞连这样的难度都能够处理的话,那么高考确实能够考上不错的分数。
他随便抽了份数学递给谈飞。
谈飞瞪了岳轻一眼,也不挑地方,就在客厅中写起来,还不到十五分钟,已经将大半的选择题给做掉了。
岳轻一边看着一边随意算了算,发现全对。
于是他喊了停:“可以了。”
现在知道我的本事了吧?谈飞挑衅地看向岳轻。
岳轻没搭理对方,将试卷拿在手上,向神龛走去,同时问谈博瞻:“这神龛中的文曲星,你们家已经祭拜了很久了吧?”
谈博瞻微微一愣,不明白岳轻现在究竟想要怎么样,但他点点头:“不错,从我的曾祖父时期就一直拜着了,神龛里头的神像还是从清朝就流传下来的老物件……”
岳轻来到神龛之前。
神龛里的文曲星通体木制,头戴七梁冠,手扶玉腰带,虽经过细心保养,上面依旧残留着岁月的痕迹。
岳轻将试卷放在前方的供桌之上,抽出三炷香,一抖点燃,他心神一动,一点灵气掺入香烟之中,裹着向前方的文曲星先转了一圈,再飞向桌上试卷,如是三绕之后,烟雾消散,长香燃尽,身后的人全都看呆了。
岳轻将手中的香丢到垃圾桶中,朝文曲星一稽首,方才拿了供桌上试卷,再走向谈飞。
“现在再试试。”
谈飞还沉浸在刚才的奇幻世界之中,半天没有回神,下意识一伸手,没抓到试卷,因为岳轻手中的试卷向后缩了一下!
谈飞:“?”
其余的人:“……”
谈飞这回专心了点,又伸手抓了一下,试卷再向后缩了一下!
谈飞:“!”
面露诡异的其余人:“……”
谈飞定了定神,又揉了揉眼,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向前猛地伸手,总算抓住了那张可恶的试卷!
一张试卷的两头分别抓在两个人手里,岳轻见谈飞抓牢了试卷,淡定一松手。
谈飞脸上还没来得及露出笑容,被岳轻松开了一头的试卷折身向上,“啪”的一声,甩了谈飞一个响亮的耳光!
谈飞:“……”
他的内心崩溃了!
客厅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
谈飞捂着脸,松开手,试卷轻飘飘掉到桌子上,又变成一张普普通通,平凡无奇的考卷了。
“这……岳大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谈博瞻问出了在场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他的正对面,天方大师的目光在试卷、神龛、以及岳轻之间来回转悠;祁元脸上的笑容微微有点僵硬,他又推了一下自己的西边框眼镜,掩饰脸上的震惊的表情。
他的目光忍不住转到旁边的解飞星身上,正看见解飞星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苦恼。
解飞星确实很苦恼。
他早知道岳轻有多厉害,现在只想让别人不知道岳轻有多厉害,可惜锥处囊中,其末立见,根本藏不住啊!
一众人中大概只有谢开颜最淡定。
他的记忆里,岳轻根本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这些也根本不算事情。
岳轻没有注意身旁几人的心思。他笑道:“这事就不问我了。谈先生不如问问自己儿子,这些年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文曲星这么讨厌吧。”
一句话落,惊起了在场的两个人。
谈博瞻又惊又怒:“文曲星讨厌你?你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谈飞结结巴巴说:“你——你乱说什么,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
这种家庭纠纷岳轻就没兴趣处理了,他退后一步,让出空间,还没喝上一口水,左边的天方大师已经低声说话:“岳大师,问题出在神像之上?”
岳轻对老和尚颇为尊重,连忙回答:“没错。”
天方大师微微皱眉:“我看这并非恶神。”
岳轻笑道:“但确实因长年香火祭拜而有了一点神性。神确非恶神,但如果祭拜的人不止不诚心,还常年污言秽语,十分不尊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