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作者:楚寒衣青
第36节
不等宁司令落下脸色,又有人秘密上前,通知宁司令发生在营房中的事情:“首长,刚才的黑影在营房位置一掠而过的时候,有一批人倒下去了,我们立刻上去帮忙,没想到后来它又不同前几次一次就走,而是再回来了一趟,上去帮忙的一批人也跟着倒下,怎么叫也叫不醒。现在倒下的人已经像之前一样,被悄悄集中安置,等首长过去看看。”
事情并没有避着陈省长,陈省长在一旁听了这许多话,心里头就是一个咯噔,心想难道那黑影一开始本来只打算掠过一遍就走,可后来因为炮击,所以报复地再回来了一趟?
他还只是憋在心中想一想,旁边的宁司令已经破口大骂:“好好好,这鬼玩意他妈还杀了一招回马枪,它有本事千万别被我抓住,要被我抓住了,我剥皮抽筋,清蒸红烧,送给这满营将士一人一口!”
说完了,宁司令黑着长脸一招手:“我们过去看看!”
这一行人趁夜色悄悄到了安置着昏迷的人球场之内。
只见这里大门被牢牢看守,进入里头,射灯将球场之内照得灯火通明,铺着军用毯的地上,一排排的青年圆睁眼睛,不管周围人如何动作,都无知无觉地倒在地上,看这状况,确实和他的儿子一模一样。
这样的场面太具有冲击性,陈省长忍不住退后一步,闪念之间,脑海中第一个想起的竟是岳轻所说的那句话:“‘……无知无觉,乃是因为他的魂魄已经消失’。”
“难道这一下子……是因为魂魄被那个东西给吃掉了?”陈省长喃喃自语。
宁司令就站在旁边,耳朵够尖,一下子就听见了:“你说什么?”
陈省长回过神来,看着宁司令和满屋子的人,几经犹豫,还是将岳轻的事情给说了。
话才说道一半,宁司令就暴跳如雷道:“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行了,别说了,你告诉我人究竟在哪里,你不去请,我去请!”
同一时间,在城市内的一处高地。
岳轻与谢开颜并肩而立,皱眉看向前方的黑暗之处。
如果此时有熟悉城市地形的人来看,就能够发现,岳轻与谢开颜两人看向的方向山峦起伏,正是省内军区所在的位置。
地上的灯火如游龙,黑云在人群不知的时候遮蔽了星月。
黑暗的天空之下,岳轻喃喃自语:“确实奇怪……小颜,你发现了没有,自从我们从神农岭回来以后,一路碰到的事情,都并非是一点风水不好这样的情况;如果鬼母与鬼婴出事,至少一方土地大乱;而方才前方所传来的气息震动,较之鬼母事件,更是差距不能以千里计。”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奇怪了?”
第一百章
正当岳轻站在高处沉思的时候,盘山公路上突然亮起盏盏红灯。
岳轻朝下一看,他的夜视视力虽然非常好,究竟比不上站在一旁的谢开颜,因此就他向下看去的时候,旁边的谢开颜轻轻眯眼,已经隔着垂直将近百米的距离,看见了下方亮灯处的细节。
“有好几辆警车。当头的警车上有一个认识的人。他是——”
“等等,”岳轻急忙一抬手,遮住谢开颜微动的嘴唇,“我来猜猜。”
谢开颜:“……”
岳轻:“……”手太快了,刚好感觉柔软映在掌中,干脆用指腹蹭了蹭。等柔韧而温暖的触觉从掌心回馈给神经之后,他心中有一种淡淡的满足感,他继续表示:“刚才手太快了。”
谢开颜:“你说,我能听见,不用……”动手动脚。
岳轻淡定地无耻着:“应该用嘴堵住你的嘴才对嘛。”
谢开颜:“……”
脸红了,嘴唇都跟着微微一颤,像玫瑰花蕾迎风而动。
岳轻适可而止,免得擦枪走火。
他拉着谢开颜一起坐下,说回正题:“下面坐在警车里的是陈驹吧?”
谢开颜微讶:“你看见了?”
岳轻哂笑:“这还需要看吗?这一连串的闹剧里每一次都有那小子的存在,要说没人在其中穿针引线挑拨是非,我还真不相信了。”
谢开颜:“他想要做什么?”
岳轻慢悠悠说:“他这一系列动作究竟是想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但他现在想要做什么,我可知道得一清二楚。”
谢开颜微讶,虽然这一次的事件陈驹每次都到场,但每一次陈驹都很好的把自己隐藏在众人身后,一时半会之间,他还真弄不清楚陈驹现在过来的目的,揣测着难道是为了再来请岳轻一遍?
他问:“他现在过来是想要干什么?”
岳轻一语道破关键:“开着警车来还能干什么?当然是为了请我去警局了。”
谢开颜:“哦——”
他很平静地应了一声,然后转眼看向底下不断接近的车灯,心头暗暗琢磨了起来。
是丢一块大石头下去砸死他们呢?还是再丢一块大石头下去砸死他们呢?还是再再丢一堆大石头下去将他们砸成肉泥呢?
重要的事情重复三遍!
坐在谢开颜身旁的岳轻突然感觉冷风袭来,寒毛一竖,顿时有点放心不下,连忙表示:“他们来得也正好,这一路走来,我都还没有试过布阵,这回就拿他们练练手,布个迷阵吧。”
谢开颜的思路被岳轻打断了,他想了想说:“你打算怎么做?”
一般来说,布置法阵需要有个阵眼与合适的地形。
黑夜与盘山山路是一个十分合适的地形,但用作阵眼的法器,他身上倒是没带现成的,毕竟不管是罗盘还是未来过去佛,都是杀鸡用牛刀,真要拿它们布了这个阵,哪怕是最基础的迷阵,底下的人都只能一辈子在里头转悠了。
岳轻向四周看去,当看见几株槐树栽在身后的不远处时,顿时有了主意,只笑道:“你看着就好。”
说罢,他自谢开颜身旁站起,往槐树的位置走去,伸手在树干上一抹,一小块正好贴合掌心大小的长方形木片就落到岳轻手中。
这木片背后是粗粝的树皮,正面是光滑的树心。
他以拇指按在光滑的一面上,默念一句:“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一丈之余。天真皇人按笔乃书。”
言罢,手指自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带动,在木片上留下了弯弯曲曲有如朱砂一样显眼的痕迹。但这痕迹和普通的朱砂又有不同,只见其先是鲜红,接着暗光一闪,突然在黑夜之中绽出耀眼金芒来!
金芒在夜色里持续了足足三五秒中的时候,方才徐徐收敛,化作一个大大的篆印,刻在木牌之上。
谢开颜感觉敏锐,一下子就发现原本普通的木牌此时已经具备了基本的气场,虽然气场之间还有些生涩,但已经可以算是一个普通的法器了。
岳轻将木牌递给谢开颜。
谢开颜入手一感觉,只觉上面的篆文明明金光奕奕,木牌却又凉又沉,有一种近鬼物的气息。
再张眼看向木牌上的刻印,虽然对这些不是很明白,但谢开颜自然有一种直觉。
他说:“这是召唤鬼怪的法篆?”
岳轻笑道:“比较方便,招来一点连鬼都不是阴气,送底下那一群人一个鬼打墙。”说完这话,他又多说了两句,“黄表纸是用木材做成,槐树又属阴树,用槐树树干做这个,相得益彰。”
说着,他看准方位,将手中木牌向下一掷。
只见半空中金光一闪,一个隐隐约约的图案在空中一生而灭,木牌已经不见踪影,岳轻与谢开颜也重新坐下,看着山下那些已经到了半山腰的车队。
仅仅横纵距离二三十米的位置,岳轻在上,陈驹在下。
陈驹此时正坐在当头的车子之中,与身旁的人谈笑风生。
陈驹叹着气说:“唉,方队,你是没有在现场,不知道我叔叔当时那个气愤啊,你说小硕现在已经是这个模样了,我叔叔本来就焦头烂额,没事还被一个江湖骗子给忽悠……这不是开玩笑吗?还开一个不好笑的玩笑。”
方队哈哈笑道:“陈少,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福徽省之内居然还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他是不知道马王爷究竟有几只眼睛!”
不想话音方落,前方的视野突然一亮。
车厢之内的众人寻着光向前看去,只见黑暗之中,有一道巨大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那不是普通的野兽,因为它两脚直立。
那也不是普通的人类,因为它足有两个人加起来那么高大!
不知什么时候,周围突然弥漫起浓浓的雾气来,不管是左侧的山壁还是右侧的山崖,全部都陷入浓浓的雾气之中看不清楚。
黑夜与灰雾萦绕之下,藏在前方的巨物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它站在那里就有一辆车子的宽度,当下半身出现在车灯之内的时候,就像是普通的原始巨人,但当不住前进的车灯照亮它还隐藏在黑暗中的上半身的时候,坐在车厢内的每一个人都看见了,这个巨人的脖子之上赫然长着一个马头,马头中央,还有精光闪闪的第三只眼睛!
赫然正是一位马王爷当面!
“吱——”地一声刹车巨响!
恐惧的惊叫刹那间在车厢内如同波浪一样此起彼伏,叠叠升高!
第一零一章
充斥着不知道究竟是谁的尖叫的密闭空间之中,陈驹死死地盯住出现在前方的马王爷。
只见车辆前方的马王爷从十米开外的位置,一步一步地走向车子,每向前迈出一步,就是两米左右的长度。
这十米的位置,根本不够怪物三五步的距离!
眼看着挡风玻璃前的怪物马上就要接近车厢了,车厢内的所有人一齐冷汗狂冒,刹那之间有一种不知是真是幻,是现实还是梦境的飘渺之感!
惊叫从事情开始直到现在就没有停止过,车厢之内,陈驹狂吼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不可能,如果有鬼,我身上的护身符应该会有反应才对,现在它一点反应都没有去,肯定是假的,开车直接冲过去!”
“如果是真的,那我们就直接翻到山底下去了!”开车的司机也在狂吼,生命的威胁之前,地位的差距也跟着变得微乎其微。
“那怎么办!”陈驹质问。
“……开枪,开枪!这种怪物,我们必须控制起来!”方队总算找回了自己的舌头,他哆嗦着声音,从枪套里拿出武器来,刚要按下车窗,前往车子的马王爷脚步忽然一顿,接着抬起手来。
这时候前冲的车子已经停在路中间,车厢内的中人只听见一阵翅膀扑扇的“簌簌”声,声音由远而近,一开始稀疏遥远,到后来却像是正在耳边,好像正有什么未知的东西从远方来到近处!
司机的双手死死地按着方向盘,脑海中的神经已经紧绷成了一根细细的纤维,只需要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就将马上崩断。
也正是这一刹那,当方队将车窗玻璃按下一指的宽度的时候,拍打翅膀的东西一忽儿从黑暗中撞了出来,无数鸟类的黑影覆盖在车窗玻璃上,将透明的玻璃遮得密不透光,好在下一刻,车内的所有灯光都打开,车厢中的众人并未陷入黑暗之中。
但在外头还有一位恐怖的威胁的情况下,车厢内的光线并不能给众人带来安全感,相反,他们像是守着最后一盏孤独的灯,等待着未知的恐惧降临。
狂怒之后是极度的安静,安静之中,所有人的精神都要崩溃了,正当方队要不顾一切地朝外头涉及的时候,覆盖在车窗上的鸟影一忽儿又四散飞去,光线再次从四方射入,随之,车窗上有如蛛网一样的大大小小的裂缝也清晰地映入众人的视线之中。
突听一声“啪”地响动。
靠近方队所在位置的窗户碎裂,玻璃四溅之中,有如冰雹临身一样彻骨寒冷!
方队瞬间崩溃,对司机大喊道:“退退退!掉头,掉头!先离开这里再说!”
随着这一声令下,整个僵持在道路正中央的车队都乱了起来,一辆辆开始在狭小的山路上倒车,转向,掉头,虽然位置就只有那么一点儿,但在背后马王爷的威胁之下,他们简直恨不得把毕生所学都展露出来,明明需要一分钟才能完成的掉头,最后在短短的十秒钟之内就完成了,完成之后,车子以比上来更快一倍的速度往下开去,还没开到半山腰,就和另外一队呼啸而来的车队碰上了!
两方人马为着不同的事情是一样心急火燎,一个朝下跑,一个往上飞,车身贴着车身,只隔着一丝微毫的距离相差而过,上来的时候,陈驹所乘坐的这一个车队已经够蛮横了,这一辆简直比陈驹的车队更加蛮横,擦身而过的时候,要不是陈驹车队的司机车技都算不错,就要被这一群人给挨个蹭过去了。
刚刚才从恐怖中逃离的陈驹等人顿时破口大骂,尤其是陈驹和方队魂未定,骂的最厉害,还是开车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弱弱说:“方队,陈少,刚才离开的车子……挂的是军牌啊,中间那个的号码好像是0001……”
福徽省中,挂军牌并且编号为1的车子里头做的会是谁?
后座上的两人顿时噤声,面面相觑间,有了一丝不可置信。
那位大人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但事实上,坐在车子里头的大人物可不止陈驹想象的一个。
军车稳稳地载着司令与省长往山上走去。
车内后座上,宁司令腰背直挺,目光盯着前方的道路一眨不眨;他旁边的陈省长却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双眼微阖,闭目养神。但无一例外,在此刻能牵动着他们心的,只有一件事情……
车子忽然一震,缓缓停了下来。
宁司令前倾的身子向后靠了靠,陈省长也在同一时刻睁开眼睛。
警卫员的声音也自同一时刻,从前方传来:
“省长,司令,我们到了。”
“好。”宁司令先说了句话。
接着他整整衣服,当下推门下车,左右一扫,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曾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岳轻与谢开颜。
他急忙快步上前,不觉就拿出了面对领导时候的急切,来到岳轻身前,用双手握住岳轻的手,说了一声:“岳大师——”
其实从第一次见面前直到此时也才短短的四个小时,宁司令再见岳轻,却不由自主心生感慨:“岳大师,鄙人终于找到你了——真人不露相,差点对面不相识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回想自己刚才在车上和陈省长交流过的东西。
陈省长也是来邀请过岳轻的,但不知道是不够诚恳还是岳轻本身没有那个想法,总之鸡飞蛋打,没把人邀请回去,还差点得罪了人。他可不同于陈省长不信这不信那的,军营里发生了这么严重的问题,他一方面联系军区附属医院的医生与护士秘密治疗,一方面早就再带了道士尼姑总之任何有用的人来研究这个问题,毕竟老领导的话说得好,黑猫白猫不重要,重要的是把老鼠给抓了!
但很遗憾,结果就是现在的结果。
既然摆明了只有岳轻能够处理这次的问题,那么不管怎么样,肯定要把岳轻给带回去。
他先用请,请不成就用求,求不成去就用绑,最多绑完了再负荆请罪,反正这人是要定了!
眨眼间确定了前后思路,宁司令下面的话也就自然而然出了口:“大师,我这里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请大师帮忙,那是有关于……”
“你不用说了。”岳轻打断宁司令的话。
宁司令一愕,心想难道这大师真的如此油盐不进,不将世俗放在眼里,竟然连听他把话说完都不肯?他正想要再继续争取把话说完的权利,就听岳轻果断一挥手,简单道:“好了,不用多说。我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救人如救火,准备准备,我们出发吧。”
“……”宁司令。
“……”后边的陈省长。
宁司令心情有点复杂,心想这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对方这么爽快,他突然有点开始担忧是不是真能解决自己的问题了……
陈省长则在心中破口大骂,心道自己全家出动,和岳轻在酒店大厅中说了半天的时间,衍生的闹剧都能编成出小品系列了,对方也是一句办不到,结果姓宁的家伙一出现,还什么话都没说,这小子就二话不说,干脆爽快地答应了,这何止是差别待遇,简直专往人的脸上抽,还左边一下右边一下,交换着来!
陈省长是沉了一张脸,但宁司令的复杂只存在了短短的一瞬,下一刻,宁司令大喜过望,立刻将岳轻请上车子,并且力邀岳轻与自己同坐一辆车,同时看岳轻和其同伴需要两个位置,车内位置有点不够,立即毫不客气地把陈省长给赶回了他自己的那辆省委车子。
陈省长:“……”
喂,我还在生气呢!
这个时候,陈省长也不可避免的与岳轻照了次面。
事态重大,陈省长衡量片刻,无奈冲岳轻打了个招呼:“岳大师。”
岳轻笑笑:“陈省长。”
招呼过后,众人各自上了车子,车子在黑夜之中片刻不停,呼啸而去!
一来一回的功夫,陈省长来到军区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当岳轻与谢开颜再跟到军区的时候,已经超过半夜十二点了。
他们什么话也没有多说,立刻前往今天出事的人群所在方向走去。
短时间之内,安置在球场之中的人群并没有被转移地方,只是医生与护士被调拨过来,给所有躺在军被上的人挂上了葡萄糖点滴,维持人体生存所必需的元素。
岳轻与谢开颜进入了这里。
进入这里之后,察觉到还残留在空气中的气息,不只是岳轻,连谢开颜脸色都跟着微微一变。
岳轻长叹了一口气:“好像并不是感觉错误,事情真的越来越复杂了……”
他说完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之后,突然间就不着急了,转头对宁司令说:“我差不多明白了他们的情况,我这里有个办法可以让他们立刻恢复。”
宁司令精神一振:“您有什么吩咐与要求尽管提出!”
“不急,事情不难,尤其是对于司令而言。”岳轻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块罗盘。
正当宁司令觉得岳轻接下去就该拿着罗盘到处走走念念算算的时候,他只见岳轻极为娴熟地拿手往罗盘上一拍,对罗盘说:“好了,你给他喷口生气,喽,就是最靠近我脚边的那位。”
罗盘刚刚睡醒,闻言大怒:
不!
才不!
讨厌!生气都是我的!
岳轻继续娴熟安抚:“不要这样想嘛,你给出了一口生气,回头有一座山的生气能给你吸收,这是贡献出一株树,收获一整座森林的道理……”
宁司令:“……”
陈省长:“……”
这神神叨叨的家伙究竟是个什么鬼……
不等他们心中复杂出个究竟来,和罗盘对话了两句的岳轻已经迅速厌烦讨价还价的活儿。
他转脸问陈省长:“司令,周围的山你可以做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