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南安是个混不吝的。
吃干抹净了不说,还硬是将她的耳坠子扯下来一只,言道这是信物,末了扬长而去。
阮宁吃了个硬亏,气恼的不行。
她从台面上撑着身子下来时,双腿都是软的,无法,搀扶着墙面出门,用件毯子将身子一裹。
这才敢将门支开一条,招了个小丫鬟使唤人过来。
待阮宁沐浴拾掇完,谭南安并一众兵士早已走了,那酒倒不白吃,还留下了一袋子大洋。
吃酒要不了那么多,阮宁心知这是他留下的报酬,正应上他说的第一个条件。
阮宁狠狠揉了一把脸,只把这袋子大洋作谭南安瞧,压在脚下踩了一通,心里的气儿才顺一些。
一场闹剧就此散了,阮宁精疲力尽,扶着佣人想回屋歇息。
不料才躺下不久,那佣人又着急忙慌的回来敲门。
原是头先好不容易跑出去的陈余,这会子竟是绕了个圈,又溜了回来,并直言要见阮宁。fǔsんǔτǎɡ.℃oм(fushutang.com)
阮宁恨不得丢了家伙事让他滚。
然而他现下毕竟是挂了名号在谭南安跟前的,让他一直在外头杵着不是个好事,阮宁眉头皱了又皱,还是松口唤了佣人,请他进来。
陈余年方二十四五,比阮宁和谭南安都略小一两岁,瞧着面白清俊,是个书生气的青年。
他穿一身靛青的袄子,短发被风吹的有些乱。
阮宁的屋里暖融融的,平日里只需一件薄衣便够了,穿的厚实的陈余不觉发热,鬓角悄然渗出汗来。
阮宁隔着屏风见他,倒不知他此刻焦灼。
“先生因何去而复返?”
即便忍了又忍,阮宁还是控制不住的带上了几许怒意,
“那谭副都统虽走,却不知何时回来,我帮你这一回,已是尽力为之了。”
废话么,她为个陈余,赔了身子赔了心思的,他倒好,拍拍屁股扭头回来了,还不知要招惹多少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