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自己皴裂的,红通通长着冻疮的手,有些自卑的背到了身后。
里间传来窸窸窣窣的穿戴声,佣人梳拢了她的发,松散的盘起来。
“简单弄弄,我还要回来困觉的。”
阮宁没什么精神,懒洋洋的托着腮。
西洋镜映出她清清楚楚的脸,吹弹可破的一身玉骨冰肌,半阖半寐的一双含情桃花目,细秀的眉,琼琼的鼻,唇上一抹朱砂色,唇角一粒美人痣。
举手投足,风情万种。
“好了,阿姐。”
佣人手脚利落的把她扶起来。
阮宁踩着皮毛制的靴,披风垂下来,将身子盖的严严实实,银狐的绒毛衬着一张妩媚芳菲的芙蓉面,任谁都舍不得将视线从她身上抽离出来。
她走过门口小丫头,随手从梳妆台上拿了一罐雪花膏,笑盈盈的丢给她:
“喏,小妮子拿去,女人可不能伤了手的。”
小丫头惊讶且惊艳,愣怔的张着嘴巴看她,迟钝中没有第一时间接过。
还是佣人反应快,替她接过来,又按着她的头让她道谢。
阮宁摆摆手,摇曳生姿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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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南安的手下不知从哪儿搬了把椅子过来,正对着云雨楼摆放,他就挥开大氅随性坐下,一条长腿翘起,大大咧咧的搁在膝盖上。
有些市井痞气,却并不影响他的英俊。
还有些姑娘们站在楼上窃窃私语,指着他,笑的花枝乱颤。
“生的倒很俊哩。”
“小浪货,也不瞧瞧他来做什么,现在还发骚呢?”
有那重情的,就掐腰指着新来的骂。
双楼上挤满了花枝招展的姑娘,脂粉香气四溢散开,熏的谭南安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的副官见状,便使唤小兵拿了雪茄盒上来,撕开香柏片,亲自为谭南安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