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不敢想。
故而当蔺明月近前,要往他身上倚来时,他心底的厌恶与惊惶汹涌而出,条件反射的举起手中棍条,杵着蔺明月用力往外一推——
等等,他哪来的棍条?
蔺言禾推完人,怔怔的抓着手里的木枝茫然。
阮宁在一旁噗嗤噗嗤的偷笑。
她发誓,她就是随手那么一递,谁知道蔺言禾当真拿走用了。
蔺明月打了个旋,裙摆飘逸的飞扬一圈,以极其优美的姿态,“噗”的一下摔趴在地上。
五体投地。
蔺言禾一惊,下意识的抬腿要上前搀扶,却在蔺明月身前几步停下了脚步。
他左思右想,着实不想伸手碰她,又不欲让身后的阮宁与小厮以身犯险。
索性破罐子破摔,拿木枝往她后颈的衣襟里一戳,使力把她提溜了起来。
蔺明月光鲜亮丽的来,灰头土脸的吃了一嘴泥,还被两个人下人瞧了笑话,鬓发乱了,脂粉花了,生的再美也成了乞丐样。
她又羞又恼,回头见蔺言禾拿根木枝戳着自己,身子站的老远,仿佛她沾了瘟疫似的。
登时悲从中来,把后颈的木枝拍下来,捂着脸啜泣跑了。
阮宁憋笑憋的脸都红了。
待她身影彻底不见了,蔺言禾还兢兢业业的用足尖把木枝踢远。
阮宁终于憋不住,用衣袖一遮脸,笑的花枝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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