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眉原以为杨怀玉会磨蹭很久才会给自己回信,想不到自己的信才走了一个时辰,就有回信了,这让她有些期盼,又有些恼火。
回到闺房匆匆的裁开信封,只是扫视了一眼,苏眉的脑袋就像是被一只巨斧重重的从间给劈开了……
一张机,一针一线盼春归,寒星点点无睡意。
凄凄惨惨,半边锦被,留着待郎归。
二张机,春草青青**,纸鸢独去无情意。
一缕丝线,两寸芳心,随着春风去。
三张机,花开并蒂蝶双戏,春红总被风吹去。
鸳鸯帕上,落红点点,全是相思意。
四张机,丝线乱如柳树风,织锦不成人心悸。
帛书一卷,檀郎迟归,不晓奴心意。
五张机,雁叫声声又一年,画角无声夜梦寒。
空帷落尘,胭脂失色,全是旧回忆。
六张机,牡丹抛却凤凰色,雏鸡架上作凤鸣。
鸳鸯被里,泪眼凝噎,相对换红衣。
(唉,没法子,本想抄袭金老爷子的九张机,担心被兄弟姐妹们鄙视,只好自己动手写,不太好,您凑合着看。)
“无耻!”
苏眉高耸的胸膛急剧的伏,面色青一阵红一阵,那张笺纸被她青筋暴的小手紧紧地握在手,眼泪扑簌簌的就流了下来,从来没有哪个登徒子敢这样冒犯自己。
杨怀玉离开了杨家,难道说连码的礼仪都没有了吗?他难道不知道给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写这样的艳词到底意味着什么?
擦干了眼泪,骄傲的苏眉就准备亲自去看看哪个落魄的杨怀玉,即便是有损闺誉也要去,如果不能当面斥责这个无赖子,自己今后休想再有好心情。
铁心源把脑袋枕在水珠儿的软软的肚皮上对小巧儿道:“过一会苏眉可能会过来。”
“好啊,杨怀玉想那个女人都快要想疯了,你看看,他抡马槊已经抡了快一个时辰了。
你说说,女人真的那么重要吗?至于要觅死觅活的吗?”
铁心源瞅瞅小巧儿还没有完全长成的身体笑道:“这种事是老天爷强行给我们设定的一种生活。
如果不想这片大地上一个人都没有,男女之间就必定会产生各种纠葛,这没法子砍断。
你以后说不定也会这样的。”
小巧儿瞅瞅天井里面吐气开声练习马槊的杨怀玉摇摇头道:“我不会,将来如果看上哪个女子就让媒婆带着厚礼去她家求亲。”
“如果人家不愿意呢?”
“不愿意?为什么?嫌钱少?再加点钱就是了。”
铁心源呲着牙齿笑道:“如果加了钱人家还不愿意,你是不是打算一棒子把那个女子敲晕之后带回来?”
小巧儿笑道:“是啊,我娘是我爹用两匹马换来的,还不是快活的过了一辈子?甘凉道上的女人和骡马是等价的,李元昊娶辽国公主当老婆也不过是五百匹青塘马的代价而已。”
水珠儿把铁心源的脑袋从自己的肚皮上推开,指着外面道:“来了一辆马车!”
铁心源一跃而道:“来了,水珠儿打开大门,让马车直接驶进来,好让苏眉小娘子好好看看我们杨大郎肥厚的胸肌和修长的四肢,这样好的男人都不嫁,我看她是瞎了眼睛了。”
小巧儿连连点头,水珠儿一溜烟的就从阁楼上跑下去给苏眉开门去了,他很喜欢苏家人,只要去一次,就能拿一次钱。
车夫到了门口,看见一个胖胖的衣衫干净的孩子笑嘻嘻的打开了大门,邀请自己进去。
实在是不忍心让那个孩子难堪,就小声的问自家小娘子要不要进去。
苏眉见外面是人群往来的街市,遂点点头让马夫将马车驶进了院子,她满腔怒火的想看看杨怀玉所在的地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污秽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