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方孝孺可是朱棣收拢天下士子之心最重要的一步棋,身边怎么可能没有朱棣的眼线。
两人诧异的对视了一眼,道衍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自语道:“没道理啊,贫僧刚才去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就疯了呢?”
朱棣起身一拍桌子,怒道:“陈堪,竖子,安敢坏本王大事!”
随后看向道衍,问道:“先生,现在方孝孺疯了,那本王的计划岂不是打水漂了?”
道衍若有所思,片刻后忽然摇摇头,说道:“不对,王爷,此事不对。”
朱棣神情一怔:“先生,哪里不对?”
“王爷,你觉得,一个嘴角无毛的黄口孺子,三言两语便让一代学宗陷入疯魔,这合理吗?”
“这......”
朱棣一时语塞,随后忽然冷声道:“先生的意思是,方孝孺是在装疯?”
“呵呵。”
道衍呵呵一笑,说道:“当年建文皇帝削藩时,猪食王爷尚能下咽,何况是木头?”
话说到这里,朱棣也反应过来了。
正如道衍所说,一个黄口孺子三言两语就能逼疯一代学宗?
那这学宗也太掉价了吧?
“是真疯还是假疯,去牢里一看便知,先生,可愿随本王再走一遭应天府诏狱?”
“贫僧正有此意。”
朱棣的性子雷厉风行,当即召来随身亲卫,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便朝着诏狱的方向而去。
而此时陈堪却是快要哭了。
因为他发现,他根本做不到阻止方孝孺继续往嘴里塞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方孝孺的力气不知怎的,竟然变得奇大无比。
他和狱卒两个人加起来都不是方孝孺的对手。
方孝孺只是一甩手,两人便被他甩到了地上。
难道方孝孺是什么隐藏的绝世猛将?
这个史书上可没有记载啊。
“呔,明史误我......”
但陈堪和狱卒又不可能真的放任他把稻草泥土粪便这些东西往嘴里塞。
所以只能用绳子将方孝孺的双脚捆起来,然后趁他不注意,一个滑铲,将他放翻在地。
一个人压住他,另外一个人则趁机将他的双手也捆起来。
但被五花大绑之后的方孝孺仍然不肯罢休,以头拱地,依旧在啃食着泥土。
于是,当朱棣和道衍带着一大票人呼啦啦的涌进诏狱之后,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震惊,两青壮年男子欺负五旬老者,竟将其摁在地上摩擦,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住手!”
朱棣一声大喝,制止了两人的暴行。
陈堪转头一看,只见道衍身旁辣个男人正对他怒目而视。
尼玛,又来,还没完没了?
这次朱高煦倒是没来,但多了一个朱高煦他爹。
陈堪虽然没有完整的继承原主的记忆,但朱棣这样的大boss,原主的记忆里还是认识的。
赶忙从方孝孺身上爬起来,拱手道:“草民陈堪,见过王爷,见过道衍大师。”
朱棣没有理会陈堪,一个箭步窜到方孝孺身旁。
低声道:“本王来晚了,让先生受苦了,都是本王的错,还不快给先生松绑。”
一边说着,一双虎目就落下泪来,顷刻间,脸上已是涕泪横流。
陈堪看呆了,尼玛,什么叫演技?
可惜大明没有奥斯卡!
那狱卒一个机灵,连忙将捆住方孝孺的绳子尽数解开。
绳子刚解开,方孝孺的手就胡乱的挥动起来。
朱棣顺手一抓,抓住方孝孺的一只手腕,悲痛欲绝的说道:“天妒英才啊,先生怎会得此癔症,太医,太医呢?快传太医。”
被朱棣这么一抓,方孝孺也是呆了一下。
随后四肢便不停的扭动起来,似乎是在妄图脱离朱棣的虎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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