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幽采举起大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将碗里的水喝个精光,捧着碗扭头看到裴曜搬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同他贴得紧紧。
幽采屁股朝另一边挪动了一些,下一秒就看到裴曜朝他挤了过来,贴着他,将脑袋埋在他的颈脖处。
幽采以为裴曜没位置坐,又朝另一边挪了挪。
谁知裴曜抬起头,沉思了两秒,长腿一腾,同他挤在同一张椅子上,搂着他不松手,脑袋蹭着他的脖子,含糊说着他昨晚厉不厉害。
幽采捧着碗,被挤到了椅子边,瘪了瘪嘴小声道:“我屁股疼。”
有一瓣屁股都悬空在椅子上,本来两瓣屁股昨天就被撞得通红,如今只能坐一半椅子,屁股当然疼得厉害。
裴曜搂着他,蹭着他的脖子,黏糊糊地甜蜜叨叨小声絮絮道:“对不起宝宝,我下次轻点……或者我们换个姿势……”
“我们换正面的好不好?”
“昨晚我都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了,你起床的时候有不舒服吗?”
幽采巴巴:“我现在就不太舒服。”
裴曜一愣,抬起头,手掌下意识摸向怀里人白软平坦的小腹道:“是肚子不舒服吗?是昨晚我弄得太深,还是说没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
幽采用一种很委屈的语气小声:“不是肚子,是屁股,你怎么老挤我呀?”
“我都快从椅子上掉下去了。”
裴曜坐在椅子上一僵,片刻后讪讪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小声说自己不是故意挤他的,只是想离他近一些。
幽采:“我们已经很近了。”
裴曜都快挂在他身上,跟块橡皮泥一样扒拉都扒拉不下来。
裴曜不说话,只是将脑袋埋在幽采的脖子里,侧着身子,含糊道:“这不算近……”
“人类谈恋爱都是这样的。”
他又去亲幽采,将幽采锁骨上的印子加深了一些,还撩起睡衣,仔细对着红色地方研究了一会,说有些破皮了。
幽采替他揪着衣角,低着头,不懂为什么裴曜那么喜欢这个地方,咬得都发红发肿。
裴曜亲了亲他的鼻尖,起身要给幽采拿药,一边走一边还思考想到底是该拿人类的药膏还是该拿植物伤口愈合剂,索性两种都拿了。
他拎着两管药剂走到客厅时,看到幽采半跪在沙发上,揪着衣角,低头捏着发肿的地方,将奈尖揉得发红,像是好奇。
半晌后,幽采咬着一根手指,低头用湿漉的指尖对着破皮的地方擦了擦,还认真地将周围地方也好好涂了一遍。
他记得裴曜说人类受伤了可以用这样的方法上药。
他低头很认真地将两边破皮的一小块地方都涂上了口水,还吹了吹,觉得有些痒痒的,伸出两根手指揉捏了两下,没过一会就浮现出了几道歪扭的红色指痕。
幽采又嗦着两根手指,低头给自己大腿内侧发红的地方涂上点口水,涂上去后觉得有点不对劲。
裴曜昨天给他上药的时候,感觉热热的麻麻的很舒服,今天他自己上药除了感觉到有些痒,便再也没感受到那种热热麻麻的感觉。
肚子仿佛是喝了很多热水想尿尿。
有种很陌生的舒服。
幽采低头将上药的地方吹干,抬头装作没上药的样子,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等着裴曜再给他上药。
结果一扭头,看到裴曜拎着两管药膏,出神地站在不远处。
没过两秒,幽采愣然对他道:“你怎么流鼻血啦?”
裴曜如梦初醒,下意识地一抹鼻子,低头看到手指上有几道血痕,带着点狼狈道:“没什么……”
他将两管药膏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慌慌张张地去浴室洗了一把脸,连抽了好几张纸巾,胡乱地塞住鼻子,双手撑着象牙白的洗手台面,仰着头,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一仰头望着顶头乳白色的柔和灯光,脑海里就浮现刚才幽采低头给自己上药的画面。
裴曜感觉自己鼻子更热了。
刚才只顾着看,大脑发热没来得及想,如今回过神来,大脑自发地开始运作,开始想象幽采刚才是什么感受。
裴曜冷静地将鼻子里浸满鼻血的纸巾摘下,换了两张新的纸巾,塞住发热的鼻子。
最后两管药膏一块涂了。
裴曜不知道身为油菜花精的幽采更适合人类的药膏还是植物伤口愈合剂,索性两种一块给幽采涂在破皮的地方。
他涂了两回,也幸福地两回。
幽采一贯很听裴曜的话——上回裴曜就把他的藤蔓照顾得很好,每一根藤蔓细小的擦伤都能很快地愈合。
不过他还是有点遗憾,裴曜这回说药膏比昨天的上药有用,不能像昨天一样,慢慢地用唾液给他上药。
昨天就很舒服,今天就不像昨天那么舒服,药膏冰凉,沾在破皮的地方还有点轻微的刺痛。
s市的冬天很冷,前阵子落的还是薄薄一层雪,如今窗外的枝桠都摞着厚厚一层雪。
冬天不是个适合植物修炼的季节。
幽采窝在沙发上,整个屋子都开了暖气,温度适宜得如同春天,但他依旧没有春天那样勤恳修炼,十几根根蔓散落在沙发上,像是一张毛茸茸的绿色毯子。
下午,裴曜同他一块窝在沙发上,跟他看一部很经典的悬疑电影。
幽采打着哈欠,眯着眼,有时候看得不太懂,歪着脑袋靠着裴曜的肩膀,听裴曜给他讲解电影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