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接过牛奶却没有喝,而是急切地道:“可是……调查葡萄架时我们组的监视官并没有发现人为破坏的迹象,还有……”
迪诺轻轻唤了一声,“阿纲。”
警探声音平淡却有力地截止了发小逐渐钻入牛角尖的情绪。
沢田纲吉被这么一打断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有些不太冷静,“……抱歉。”
金发警探揉了揉他的头发继续道:
“最重要的是,我们并没有向外公示这个案件……非公安厅内部人员却能清楚地描述出死者死因的只会是凶手;而且勘察初期确实会存在遗漏线索的可能,很多案件的决定性证据都是多次调查后才找到的。”
“……”
沢田纲吉低头看向透明玻璃杯里微微晃荡的乳白色液体,难以言明这挥之不去的违和与不安感究竟从何而来。
迪诺看着他,忽然又问道:“告诉阿纲架子没问题的……是那个叫白兰的监视官吗?”
沢田纲吉愣了愣而后连忙否认道:
“不、不是……是另外一个。”
迪诺拉着长长的尾音嗯了一声,吃味地笑问道:
“阿纲没有偏袒他吧?平时也是……”
“没有……”吧。
沢田纲吉没什么底气地隐去了最后的语气助词,口袋里专门给某位执行官准备的棉花糖似乎都快被他因心虚而升高的体温热化了。
金发警探看了看青年下意识掩盖了一下的微鼓的口袋,突然倾身亲了亲沢田纲吉的眉心,纲吉本能的闭上眼睛又睁开,便听到迪诺在他耳边低低地说:
“不用对执行官太亲切,他们未必会感激你。”
后颈的发尾被轻轻拨动,沢田纲吉垂下眼帘,大抵是听进了他的话。
飞机开始进入下降阶段,引擎持续不断的嗡鸣常让沢田纲吉的耳膜感到不适,同样令他难以适应的还有酒吧中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
沢田纲吉这会儿虽然单独要了一个包间,但房间就设在舞池上方,四周的墙壁都是由钢化玻璃铸成,并不怎么隔音,在这里对青年来说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将整个酒吧的情况都尽收眼底。
无序闪动的强光扫过迷离摇摆的人群,只去过几次清吧的沢田纲吉几乎没见过这种阵仗,也就上回为了确认黛西的行踪才来了一次,不然他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有踏足酒吧的机会和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