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没有搭手,在一旁默默看着青年吃力起身,看着他因疼痛而冒出晶莹汗珠的鼻尖。
等差不多习惯了钝痛,沢田纲吉便一瘸一拐的走起来,把取样放进了便携式西比拉dna对比仪里,等结果出来最快也要半个小时左右。
这段时间青年也不打算闲着,继续跑到其它几个受害人的屋子里找寻线索。
因为怕白兰又像在阳台上那会乱来,所以沢田纲吉没敢再和他分头行动,时时刻刻都紧盯着囚犯的一举一动,无形中效率就下降了不少。
囚犯看着跪立在瓷白浴缸里仔细勘察的沢田纲吉,视线从青年尾椎处随着脊椎骨向上,慢慢爬上他毫无防备的后颈,洁白的衬衫衣领严丝合缝的贴着肌肤,显得稳重而禁欲。
青年卷起袖腕露出匀称的臂肘,时不时就会因使力而崩出分明的线条。
黑色细长的肩枪带从他臂下穿过,绕过后背比例优美的蝴蝶骨,勾勒出脊背紧实的弧度。
由于 「支配者 」取代了枪支,所以肩带的枪套里,一般装的都是传呼机或电枪,以防再出现古川案中西比拉通讯中断,而无法使用「支配者 」的情况,但只有执行官可以配备。
白兰晦涩的视线越过沢田纲吉腰间,状似不经意问道:
“不用通知公安厅发现了新线索吗?有同事一起来帮忙搜查的话会轻松不少吧?”
正在往浴缸靠墙一侧努力扒拉的监视官闻言一愣,而后少见的露出了有些倔强的神色,他咬唇,犹豫了片刻才道:“我知道……但只有这次不行。”
要想比迪诺更快破案,他必须暂时“垄断”关键信息。
这时候,每分每秒、每一条线索都决定着成败。
不然他也不会在已经下班后,还急忙忙带着白兰这样一个变数赶过来了。
沢田纲吉并不是争强好胜的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轻易认输。
窗外已经明月高悬,房间角落就更加阴暗,沢田纲吉拿着混合水溶液激发剂,几乎把德川羽丰的整个浴室都喷了一遍,想要找到鲁米诺反应,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浴缸与墙体衔接的夹缝里,他发现了一个泛着幽蓝荧光的数字:【10/13】
沢田纲吉如法炮制,在剩下的房间中找齐了2/13一直到9/13这八个分数。
这些数字几乎都藏在特别偏僻的角落里,只有设身处地的代入受害者的死亡方式、死亡地点,才能在这周围找到血迹。
有的在沙发底座上,有的在灯罩内侧,有的在钢琴盖里。
随着调查的越发深入,一种不妙的预感便越涌上青年心头,这些数字是在倒数吗?还是想要凑齐13/13化整为一?它们究竟又和花吐症有什么关系?
青年脑海中都是乱糟糟的一团,他有些急躁的在走廊上来回打转。
正好dna检测仪的结果也都陆续出来了,那些用血书写的数字,无一例外都是用受害者本人的鲜血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