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又落座的风寂,娓娓道来的语气和神态照旧是那样的淡然而平和,似乎全不知晓他那短短的几句话,给听者所带来的巨大震撼和疑惑:
“我朝‘大司马’一位已经空悬了近十二年,所以,你若真的想见识一下领兵大将的风采,便唯有改日替你引见几位目前在京,与我又尚算相熟的将军了。或者,等到以后有机会,可以去拜访一些当年‘司马府’麾下的旧部,从他们的口中,也是能领略几分当年‘大司马’那笑傲疆场之雄姿风采的。”
正兀自陷入一团乱麻般的思绪中,完全抓不住任何重点的莫央,突闻他的这番言语,只觉得没来由就是猛的一惊,也没功夫多想,便忙不迭的连连摇头:
“不用了不用了,我其实就这么随便一说,你也就那么随便一听,可千万别当真别放心上啊!”
她也不知为什么,忽然不想再围绕着这个话题继续谈下去了。也许是因为她天性就非常怕麻烦,坚信多知道一事,不如少知道一事,因为知道得越多麻烦也就势必会跟着越大。而眼下的这件尘封往事,其中所牵涉到的方方面面,恰巧就很有可能是个比天还要大上几倍的超级无敌大麻烦。所以,她便立马有了一个几乎完全是下意识的直觉反应闭目塞听做鸵鸟。
然而,这个让她第一时间就想把脑袋给直接扎进地底下去的极品大麻烦,却偏偏好死不死的又与永夜有着莫大的干系。
作为‘司马府’唯一仅存的后人,这么多年以来,他的心中是否也曾经存有过困惑,存有过不甘,甚至存有过愤怒和仇恨?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又是否曾经试图去揭开真相,找出因由,给自己和那些已经被遗忘了的事,被遗忘了的人,一个结果?
又或者,这一切乱七八糟,阴气阵阵的推测和假设,其实全部都只是莫央脑袋里的那些阴谋阳谋,你算计我来,我忽悠你的小说和电视里的狗血情节在作祟?难道,是自己的被害妄想症又发作了不成?
风寂看着对面这个两眼放空,一脸呆滞的女孩儿,面上的笑容依旧云淡风轻,而眸子里却像是有了些许若有所得的探究和玩味之色。
“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要告诉你,永夜他是因为幼逢巨变,再加上之后遇到的一些事情,才会造就了他如今这样看上去很是清冷拒人的性子。”说到这儿,不禁莞尔一笑:“在有些时候,他的这种脾性也就是你刚才所说的‘别扭’了。不过,我想你也应该明白,这些只是他的表面,是他用来自我保护的一层外壳,对么?”
那个冷漠而疏离地黑色身影。到底。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地痛楚。又到底承担了多少不为人见地重压。
莫央地心里忽然觉得有些闷闷地堵得慌。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永夜待你究竟如何。我相信你应当比我更清楚。就不用我多说了。至于皇上他”
风寂地嘴角噙上了一丝苦笑:“照你刚才所说地那些。再加上这些时日我以一个冷眼旁观者地身份看来。他待你真地是极好地。甚至。我还从来都没有见他对谁。向对你这般地紧张在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