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臣来接圣女殿下回宫。”
“如果我说你现在还不能带她走呢?”
永夜闻言一惊,大感意外:“这是为何?”
“因为,你暂时没有能力保证她的安全。”
已经做了半天路人的莫央,见终于轮到了自己的戏份,忙用手撑着已经有些麻木的双腿,龇牙咧嘴地挣扎着站了起来:“那个我说”
她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回答老师的提问一样,小心翼翼地举着一只手: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不过既然这件事与我有关,那我可以不可以麻烦你们二位,谁能抽个空给我略微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对面而立的两个男子之间那已经几乎要凝结的空气,立时被这句问话所打破。
风寂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永夜,转过头来对莫央微微一笑,缓和了面色和语气:
“我的真实身份在这种情况下让你知道,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我原本以为,会是在朝堂之上的。”
他有些无奈苦笑着地摇了摇头:
“我的确名叫风寂,也的确来自于南疆。只不过,我并非一个经商之人,而是镇守南疆的南疆王,也是当今皇上的兄长。”
“南疆王”
莫央那快成了一团强力胶水的脑子,又因为这个名词而重新开始高速地运转起来:“南疆是不是在南边?”
对于忽然冒出这么一个毫无逻辑的问题感到有些措手不及的风寂,明显地呆了一呆,回答得也有些迟疑:“正是。”
这时,苍寒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忽然从莫央的记忆深处蹦了出来:“南边有人要谋反了”
“天哪!不会这么狗血吧?!”在心中默默地扯着嗓子哀嚎了一声后,莫央勉强定了定神:
“原来是王爷哈幸会幸会这个失敬失敬”她先是干笑着不知所云了一句,接着又重整旗鼓继续发问:
“那你刚刚为什么说永夜他暂时没有能力保证我的安全呀?”
一直沉默着的永夜,这次竟突然抢先了一步回答:“这只是王爷的多虑罢了!”
风寂默默地叹了口气,转身面对他:
“在短短一个昼夜的时间内,就连续有三次针对莫央的袭击,而且一次比一次凶猛。我虽尚不知晓来犯者究竟何人,但至少可以肯定他们绝不会就此罢手。
我想知道,以你目前的状况,倘若短期内再次遇袭,你将打算如何去应对?”
“请王爷放心,臣定当”
风寂却一摆手,决然打断:“我不想听到类似于你会拼死相护的回答!”
“我”
他看着一时张口无言,略显无措的永夜,一字一顿:“你,又还能拼得几次?”
“臣相信皇上他也一定可以护得圣女殿下的周全。”
“永夜呀永夜,你究竟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风寂那一向缓和而低沉的声音陡然提高,语中所含的怒气也不再加以掩饰:
“难道刚刚的那股力量,在你看来,竟是靠着普通的禁军侍卫就能抵挡得了的吗?!你是想让那些无辜的人,还有这整个云间国来给你和莫央一起陪葬吗?!倘若果真到了那个地步,你要如何效忠皇上,要如何保全万民?!你又要将对先皇,对师父的承诺置于何处?!”
永夜那原本挺拔的身姿,像是被这一句接着一句的问话给压得渐渐佝偻;那原本坚冷如铁的神色,也像是被这一个接着一个的质问给击得现出了裂缝。
仿佛是被山谷中的凉意所侵,他忽然像是压抑不住似的,轻轻咳了两声。
风寂注视着永夜的挣扎和痛楚,深吸了一口气,将语调放缓:
“为今之计,在莫央的术法力量彻底恢复之前,只有你我二人联手,方能保得她的安全。你与我,都没有第二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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