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形怪状的海妖自趴在他们身上吸食取血,不多时,已经有不少海妖渐渐从纯粹的妖物化形,有些竟然自深渊出来,已经和行走王庭的妖物一般拥有了完整的人身。
一股寒冷刺过心头,月清河几乎按捺不住怒火,“海族明面上与仙门和睦,如今竟然在抽取修士的根骨修为!”
蜃瞥了一眼,如同闲庭信步一般将月清河带来,此刻根本不怕被发现。
魔龙不在乎修士性命,此刻也道:“碧落海妖物修为比起什刹海多出许多,你可有想过为何?”
月清河脑海中一片混乱,仅存的理智都在按捺下去救人的怒意,顿时怒道:“抽取根骨血脉化形天道难容!它们怎么敢如此……云汐难道丝毫都不曾知情,她为何不阻止?”
话音出口,月清河已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碧落海的王女殿下鲜衣华服,自众妖簇拥下降临深渊。她惯常柔弱可怜的脸上俱是冰冷威严。
“殿下,此处一切如常。”
狰狞的海妖将巨钳收拢身前,云汐人形纤细,此刻众妖俯首,那些守卫的妖邪谄媚顺服。云汐没有给在场的妖物一个眼神,径直拂袖进入牢狱。
看来鲛人一族的殿下对此处不仅是知情,甚至前来巡查已是惯例。
月清河默然看着那位王女殿下的身影消失在重重枷锁后。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沧澜宝船的邪物正是鲛人一族,那小崽子既然是王女,岂会毫不知情?”
魔龙懒洋洋的声音自身侧响起,蜃眯着幻化成深黑的兽瞳,其中的兴味和残忍丝毫不减,“小修士,要不要本座再带你进去瞧瞧她究竟在做什么?不然她今后东窗事发,可要向你哭诉不得已呢。”
月清河沉默良久。
往日和今日的经历在眼前划过,她终究摇摇头,“不必。”
“城主若是愿意,请带在下暂且离开。”
修士与妖物从前便是对立,如今的和睦又有多少年?恐怕月清河将云汐捉住了当面对峙,云汐身为鲛人一族未来的王,岂会认定自己残害修士有错?
恐怕她后悔的,只是没有掩盖好行踪让自己发现。
月清河眼前一晃,已经离开了那炼狱般的深渊回到客居。王庭华美明丽,处处典雅尊贵,月清河眼前却还是那些修士被捆住取血的模样,心中一阵翻腾。
怒意让月清河声音比起平常冰冷得多,“我要去救人。”
蜃饶有兴趣地瞧着月清河,见这女修按在灵剑上一脸冰冷怒意也觉新奇,“你如此下去救人,不怕鲛人一族将你撕做碎片?”
月清河将自己法器排在桌案上。
山河画卷是隐蔽生息修养所用,沧海一粟善作逃离器具,身上的柔软甲胄是故人的防身器具……除了一把摘星殿中秦观颐所赠的灵剑,竟然找不到自己能单枪匹马救出那些修士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