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的记忆也仍在新的副人格是他分出的一部分。
所以他知道,那支药剂,是纪忱给张佑年的,而这里是纪忱的家,在他醒来后,纪忱还骗他,说他们正在谈恋爱。
曾经丢掉的记忆也回来了,他记起,他小时候曾受过的霸凌,大半来自于纪忱。
所以当下,他应该立刻马上收拾东西,趁纪忱回来前离开,寻求谁的帮助都好,甚至重新跑回去找阿雅大藤也行。
但沈桂舟没有,他只是坐着,连起身开灯都觉得困难。
晚上七点,玄关的门打开了,他听见纪忱哼着歌,好像心情不错,开灯前,纪忱朝房间的方向,很大声地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紧接着,纪忱打开灯,被坐在门口的他吓一跳。
桂舟?怎么坐在这里?还在烧吗?纪忱放下手中的东西,蹲在他跟前,抹了抹他的脸颊,将他脸上已经干涸的泪痕抹走,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和我说说吧。
他冷着脸看纪忱演,索然无味,拉开纪忱的手,费劲起身,摇摇晃晃地朝沙发走去。
我扶你过去。纪忱追上他,拉着他坐在沙发上,又急急忙忙去翻医药箱,头晕吗?有测温度吗?感觉降了点,没那么烫了。
我们是情侣吗?他比划。
欸,为什么这么问,烧迷糊了吗?纪忱笑,拿出温度计甩了甩,看水银显示的温度。
我不觉得,我会和霸凌者谈恋爱。
静默好一会,纪忱朝他扯起一个笑,却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慢条斯理地拉起他的衣服,就要往胳肢窝底下塞温度计,轻声道:你要是只有我一个朋友,我也不会霸凌你。
沈桂舟握住纪忱的手,拿开温度计放下。
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爸的公司。
唯独这一点你不能质疑我,桂舟,纪忱收了笑,你不能质疑我对你的爱。
似乎觉得好笑,沈桂舟笑了两声。纪忱嘴里的话,如今又有几句可信。
重来多少次都没用,沈桂舟看着他,只想占有,这不是爱。
纪忱也看着他。对视许久,纪忱轻轻勾起嘴角:那我们可以试试。
说着纪忱突然掏出一支注射器来。
沈桂舟早有准备,在纪忱朝他心脏扎来前,伸手想要抓住。
可纪忱突然偏了偏,移开注射器,往他脖子上注射。
你
嘘,镇静剂,剂量不高,不会晕过去的,先让你冷静一下,说着,纪忱掏出另一支注射器,擦了擦针头,往里推了推,液体从针头滑落,滴在沈桂舟的衣服上,这支才是真货。
熟悉的针朝他扎来,沈桂舟眼疾手快,抓住纪忱的手,不让他继续往下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