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他申请了一只虎头虎脑憨态可掬的小谛听,他戴上防毒面罩站远,将层层密封的试管打开了一点缝隙。
三秒都没撑过,身为机巧之躯却被生化武器撂倒的谛听:……
它可能不是人,但木渊是真的狗。
防毒面具下的嘴角动了动,越来越往上飞,要不是生理限制,能飞出仙舟和神君肩并肩。
……
鲜血、枝丫、荒漠。
黄沙戈壁中遮天蔽日的沙暴,追逐嘶吼不知疲惫的异形,有人看着同袍被撕裂身体或生出金色枝叶,他感受着体内枯竭的力量与澎湃鼓动的絮念,眼中发红,手上更加用力的握紧了武器。
战争旷日持久,巡猎的道路永不止息,男人居高临下,褪去懒散后一身战意凛然,有层云汇聚身侧,神祇落下令乾坤逆转的雷鸣一刀。
不计代价的王换王,他脱力坠落,在生命的流逝更迭中听见了似喜似悲的苍凉呼喊,诉说着这是一场惨胜。他被人抖着手从石堆与流沙中挖出来,眼睛被日光与泪水闪的生疼。
金发的青年人呼喊着他,脸上的血迹和灰尘被泪水混作一团,哭得形象全无,他说:“再坚持一下。”
再坚持一下……
他坚持不到了。
“不必悲伤,这不过是长生种的宿命。”有枝叶拨开白发生长而出,他费力的安慰着满面惶恐的弟子,倏地想到当年对师父挥下的一式。
她死了,却也没死,她的善念与人性烟消云散,仇恨与身躯弥留于世,从此只为那一诺而活,只为向丰饶的复仇而动。
他又想到久远的过去,那些欢笑似乎仍在眼前,又拉长得无限遥远。他眨了眨唯一能感受到的左眼,笑着交代了遗言。
“告诉他,不喜欢的事就不要做了,巡海游侠又不差他一个,回罗浮打铁也行,工造司又不是不收大龄儿童。”他说的话极其欠揍,胸中翻滚的情绪却五味杂陈。
景元一直知道,对方比起在各处旅行,更喜欢宅在家里做些杀伤力不太小的小道具,用对方的话来说,他生来就是技术宅,技术宅拯救世界是他奉为圭臬的口号,白手起家再allin项目是他们宅男的信仰。
做一名巡海游侠,cos一把无名客,是一个云骑的梦想,只是他留于军中,那梦想便有如泡影无法触摸。
于是对方推了工造司的邀请,背上行囊,在家长沉默的注视下混入离开家乡的商船中,从此辗转流浪在风景秀丽的星球,信号时好时差,玉兆里的新奇照片一年多过一年,描写的文字也栩栩如生,让看得人也身临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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