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脾气本来也不算差啊。”不等木渊要拉他去看病,景元坐下来,幸灾乐祸道,“她只是从以前就明悟了对你不能惯着一点,能揍就揍而已。”
“……人话?”
杯中茶水清澈,可以看出这套茶具还真在这杂乱室内被保存的很好,但景元实在不爱喝这苦东西:“你这就没别的喝的吗?浮羊奶什么的?”
还真没有。
工作室里要什么奶?木渊在这的存货除了苦茶就是一系列味道歹毒到把困倦一拳打去虚卒堆里的超浓缩提神类饮品,喝一口精神一晚上那种。
“你当我这是咖啡馆,随便点单啊?”木渊翻了个白眼,“好戏结束,我要工作了,你还赖在我这干嘛?”
景元撑着下巴,“你们不是完成指标就能下班了么?那我就等等你嘛,之后我们一起去看幻戏。”
木渊一手翘起小指,为难的点点对方:“但是工作时被你看着总觉得怪害羞的……”
景元话锋一转:“这个时间,崇文大人还在工造司么?”
话题变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木渊愣了一下,如实回答:“在吧,他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五小时都在这,好像把家里东西都搬来了。”
“哦,那我去找他聊聊有人煽风点火鼓动工匠私下械斗的事儿……”
“瞧您这话说的咱们谁跟谁啊我的地盘就是你的地盘别说在这看我工作了你在这看我洗澡都行!”
第20章
木渊的工作室虽然乱的自成一派,然而地上那些看似凌乱的东西堆积在一起时都留出了一点微不可查的缝隙,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还真的看不出来。
耐热隔温的防护墙展开后,景元坐在靠外的地方完全感受不到里面的温度,只能凭借半透明的防护墙看到巨大熔炉旁的空气都微微扭曲,熔炉被调整好了参数,正一丝不苟的自动控着火,穿着制服的少年坐在工作台前,双手又稳又快的组装着什么东西。这个角度,景元只能看到对方半面侧脸。
木渊沉下眉眼的时候,平日那种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气质就消散无踪,一张娃娃脸也因为专注变得没那么引人注目,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要不怎么说工作的人最帅了呢……虽然比他还是差了点吧。
左右无事,景元玩了会儿不倒翁就对其失去了兴趣,干脆拿出排雷的谨慎程度挪动凳子,一手撑脸看对方工作。
熔炉还在运作,木渊除了拿取工具外,几乎没有挪动过位置。
说实话,很枯燥。
和挥剑日课一样……不,比那个还要枯燥。
景元训练时还有其他弟兄在不远处一起受苦,被师父抓去单练也不是一个人,而这锻冶室中一看就平常无他人踏足,景元一时甚至有些想不通,木渊怎么能忍得住在这屋子里多说一坐就是四五天的?
时间缓缓流逝,里面不知何时响起了规律的敲打声,景元这几天连轴转,随着规律的叮当声,不知不觉阖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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