阒寂的健身房里突然传来了几声掺杂哭声的风声,季辞远的耳朵动了一下,他将瓶盖重新拧紧,跨步往健身房外面的楼道走去,而越往外面走,这哭声就愈发清晰入耳。
这样的哭声,像是只有女人才会发出来的。
凄厉、悲怆。
直到走到楼道的尽头,他才停了下来。
他隐约感觉到哭声是从楼道尽头的这间房里传出来的,他抬头一看,这间房是储物间,平常储物间的门都是锁起来的,钥匙只有管家才有。
他正打算要进去一看究竟时,一双手臂从他身后抱了过来,熟悉的荷尔蒙气味伴随着洗澡后的沐浴露的香味一起钻入他的鼻腔,甜腻的叫喊声吹过他的耳际,“哥,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听到了哭声。”季辞远平静地说。
陆洲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他不可思议的事情,“这里就是储物间,怎么有哭声,哥听错了吧?”
季辞远觉得古怪,他闭上眼睛,耳朵里还是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哭声,他皱着眉头,“可我真的听到了哭声,你没听到吗?”
“没有呀。”陆洲暧昧地朝着季辞远的耳廓旁吹了一口气,“我只听到哥的心跳声,别的声音,我都没有听到啦。”
“难道是我出现幻听了吗。”季辞远抿直嘴角。
他望着储物间的门,第一次对自己的听力产生了不信任感,他现在很想将储物间的门打开,往里面一探究竟。
陆洲盯着季辞远,“哥要是不信的话,我就去找管家拿钥匙将储物间的门给开了,这样的话,哥能放心了吗?只不过,管家爷爷现在应该睡着了,得把他喊醒,有点麻烦。”
季辞远向来都是怕麻烦,在陆洲要转身去找管家拿钥匙时,他伸出手拦着陆洲,“别打扰他老人家睡觉了,也许真的是我听错了。”
“不开门的话,哥会相信我吗?”陆洲仍是在笑,眉眼一片温柔。
“我当然相信你了。”季辞远醒来后,唯一能够相信的人只有陆洲,要是连陆洲都不能信了,他就不知道还有谁能信了。
陆洲滚烫的吻亲在季辞远的面颊上,“哥,别想了。我刚在让张阿姨在一楼给你热了牛奶,你赶紧下去喝牛奶吧。”
不知道为什么,陆洲每天晚上都会让张阿姨给他热一杯牛奶,即使他说了不用热牛奶,陆洲还是会不厌其烦地吩咐张阿姨给他热牛奶。
季辞远叹息,“我都是成年人了,不用天天喝牛奶,钙质也很充足的。”关键是,他很讨厌喝完牛奶后,身上会出现一股挥之不去的浓郁奶味。
“哥不是说最近容易做噩梦吗?”陆洲的笑容无懈可击,“睡前喝牛奶是想要让你提高睡眠质量,就不会频繁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