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渊鼻孔朝天,哼了声:“谁让他总叫本座看不顺眼。”
青旸目光怔然,神思还停留在那句“你明知我不会跟你走”上,心头如同落了炭,烧得滚烫。
重渊上前一步,重重拍了下青旸的肩,粗声粗气道:“好好待我二弟,你若敢叫他伤心,本座定将你打得屁滚尿流。”
青旸牵住洛珝的手,不动声色地将人往怀里拉近了些:“谨遵大哥教诲。”
*
月色清幽,冷露无声,浸出丝丝寒意,室内却是一片摇曳的暖黄。
洛珝缩在床脚,如避蛇蝎地看着青旸手中的那件水红色的胡姬舞服,抗拒道:“我不穿,这是女人穿的。”
青旸抓住跟前白得晃眼的脚踝,饶有兴致地摸了摸几颗雪豆子似的脚趾,眸光微暗。
足踝纤细,白得胜雪,要是戴上那串与衣服配套的银色铃铛,晃起来的时候就会叮啷作响,一定很漂亮。
他耐心道:“这是我按照你的身量命人定制的,不是女人的衣服。”
洛珝顽强不屈:“我不要,打死我也不会穿的。”
青旸道:“可阿珝答应过,要是我将那根木簪戴上一整天,就穿给我看。”
洛珝硬着头皮道:“我反悔了。”
青旸叹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洛珝哼唧:“我不是君子,我是鸡。”
话刚出口,他后脖子一凉,条件反射地压着眼皮去瞅青旸。
可青旸今天似乎出人意料地好说话,竟然没计较他又说自己是鸡的事情,反倒极为温柔耐心地望着他,柔声哄道:“阿珝若是穿上这身衣服,明天就能得到一百两金子。”
洛珝一愣,随后梗着脖子道:“我不要,我已经有七千两金子了,你少来诱惑我。”
青旸温声道:“一千两。”
洛珝:???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人这么败家?!
但事关尊严,鸡可杀,不可辱,洛珝脑子里天人交战好半天,最终还是咬咬牙:“不要,不穿。”
青旸不紧不慢道:“一万两。”
洛珝:??????
他望着气定神闲的男人,瞠目结舌。
好吧,有钱人的世界,他根本想象不到。
洛珝最终还是可耻地动摇了。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就是穿个衣服,鸡都做了,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和谁过不去也不能和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