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催生出些许暧昧,配上他身上的香水味,这个雨夜变得旖旎起来。
烟圈绕着柏一闻指尖打了个璇,他笑了笑:“我忙起来就不分白天黑夜,没多少时间陪对方,况且,我们不可能有婚姻,他离开我也很正常。”
“不可能结婚?”王煜蹙眉,他暂时没理解这句话:“为什么?”
柏一闻顿了片刻,抬起手指,香烟吻至唇边,力度引得那只烟微微一颤,掉落了一截烟灰,他沉默地吸了一口,才漫不经心地说:“因为我喜欢的是男人。”
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大段空白,使得他不能思考,王煜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岔子,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样的一个场景下得到柏一闻的坦白。
更叫他惊叹的是柏一闻的态度,语气不疾不徐,坦坦荡荡,仿佛只是在谈论“今天的下午茶要吃什么”。
几乎是刹那间,王煜想起何致生的脸,和那个怎么也忘不掉的雨夜。
但是这次和之前所有的认知都不一样,他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反而还有一点隐隐的开心。
这是一种无法解释的感觉。
柏一闻从没跟别人提起过这些事,不知道为什么,今夜对着一个莽撞的青年,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说出了口。
王煜有好一段时间答不上话,柏一闻指尖夹着那根燃了一半的香烟,轻声问:“吓到你了?如果你觉得不舒服的话——”
“没有,”王煜急促地打断他的话,立刻说:“你别误会,我只是有点意外。”
柏一闻的心口突然放松下来,同时他又觉得有点好笑,大概在笑自己,都多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还会有一瞬间的紧张。
王煜刚想说什么,蓦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冷着了?”柏一闻伸过手,用手背碰了碰王煜的胳膊,这个动作很短暂,没有丝毫冒犯,几乎是一触即分:“你的手很凉。”
“没事,”被碰到的那只胳膊一僵,像是被烫到,王煜本能地往回一缩,他又重复了一遍:“我没事。”
“抱歉,”柏一闻太懂察言观色,他起身,与王煜保持安全距离,窗外的雨水转小了,他说:“太晚了,我送你回去。你等我换件衣服。”
他弯腰放下半支烟,转进了卧室。
出来时穿了一件质感精良的白衬衣配西裤,拿过车钥匙,对王煜说:“走吧。”
“柏哥,”王煜情不自禁上前两步:“我.....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
“嗯?”柏一闻回首,挑起眉。
王煜垂在两侧的双手握成拳又松开,反复几次,他才开口:“我是说,我对异性恋、同性恋没有任何看法和偏见,”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小时候发生的事,斟酌片刻,继续道:“我明白人对于感情的态度,不该在于男人和男人,或者男人和女人,而在于这个人。这只是个人的自由意志选择,我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