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知秋随意拨弄两下,就递给娄牧之:“你试一下。”
娄牧之坐下,调整好吉他位置,右手依次拨动六根琴弦,音符从他指尖倾泻,短短几瞬却留下满屋余韵,吉他在手里翻转两遍,好与坏已经了然于心,他缓声说:“相思木,材质介于玫瑰木和枫木之间,高频清晰,中频清亮,像这样的琴用得时间越久,音色越好。”
“你家小朋友不仅弹得不错,还挺识货。”不远处的沈允竹喝着甜汤,还忙里偷闲地看了这边一眼。
沈允竹很少夸人,听到她这么说,易知秋莫名地觉得长脸:“他很懂乐器的。”
这话,让胡蝶和沈允竹的眼睛都亮了,俩人同时看向娄牧之,一脸“原来是同道中人”的表情。
易知秋小声问他:“怎么样,这吉他你喜不喜欢?”
娄牧之皱眉,不解的看着他:“你买琴,你自个儿喜欢就行。”
易知秋又问:“你就说行不行。”
娄牧之看了他一会儿,才说:“不错。”
“就它了,小蝶姐,结账。”易知秋拿出银行卡。
刷卡打出pos单,胡蝶才说:“我们沈老板说了,给你算两折,永久包售后,只要店不倒,随时可以过来维修。”
易知秋不愿意占便宜,况且这是新店,拿的还是好琴,两人掰扯了一阵,他坚持要重新刷卡,不让补差价就不买了。
胡蝶伸出一根食指摆了摆:“一经售出,概不退货啊。”
“那我不成吃白食的了。”易知秋拿着那银行卡犯嘀咕。
“咱们那么多年交情,说钱见外,”沈允竹把琴盒轻轻合上,还送了搭配零件:“以后多喊几个朋友过来玩玩,就算你帮我介绍生意了。”
话说到了这份上,也不好推辞,易知秋认真道了谢,刚收拾好装备,沈允竹突然说:“你俩过会有要紧事没?”
“我复习,”易知秋指了下自己,又指向娄牧之:“他做作业。”
复习和做作业,也不算太要紧的事。
“那就跟我们走呗,”沈允竹从柜台后绕出来:“难得见一面,顽石乐队重聚,在赵越的酒吧演出,带你们去暖暖场。”她忘了现场还有个未成年,说道:“放心,酒吧纯卖酒,不像娱乐会所那种跳贴面舞,也没有少儿不宜的小电影。”
易知秋一颗心蠢蠢欲动,他低声问:“你作业多不多?”
娄牧之看他:“你想去?”
“你先说作业多不多?”易知秋还在絮叨。
娄牧之不跟他啰嗦,背好包,扭头对两个老板说:“酒吧怎么走?”
这就是答应了,沈允竹和胡蝶决定立刻关门,带上两个帅弟弟,直奔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