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起来!起来!”宁淮推了两把地上的周洐安,看着手心里鲜红色的血迹又自顾自的笑道: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继续开这种玩笑,我就真跟你绝交,我会彻底忘记你的一切,然后去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继续生活。”
天啊!
他不要再继续梦下去了!
好可怕,这里的一切都真实得好可怕!
“阿宁......阿宁......”
看着掀开眼皮的周洐安,宁淮这才回过了神,“洐安,洐安,你......”
“不要,哭......要笑......是我,对......”
望着周洐安伸过来又无力垂下去的手,宁淮紧绷的情绪再一次崩塌了,“洐安!”
“快让开,救护车来了。”
接下来的一切,宁淮就像是一个坏掉的提线木偶,只能无措的被徐知新带着跟着医护人员跑。
直到混乱结束,周洐安被推进了抢救室。
坐在冰冷的座椅上,大脑再次空掉的宁淮只能怔怔的望着手心已经干掉的血迹。
身旁的小舅舅对他说了些什么,宁淮也呆呆傻傻的什么也没听进去。
他的眼前只剩下那一片殷红,整个身体都随着周洐安垂下手的那一刻空掉了。
眼睛看不清,耳朵更听不清!
宁淮只知道那扇紧闭大门上那三个“手术中”中的红色字样亮了许久也没有熄灭。
小舅舅在不远处一直拧着眉头打电话。
宁淮无措的等待着,心中像是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他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只盼望着红色的灯光赶紧熄灭,紧闭的大门赶紧打开,被推进去的周洐安能活蹦乱跳的出来。
......
宁淮这辈子都不敢再去回忆,他坐在医院那张冷板凳上的十几个小时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也许是悬着心终于平稳归位,在知道周洐安脱离生命危险的那一刻,他便晕死了过去。
这一晕,他便彻底病倒了。
整个人连续发了好几天的高烧,就连睡梦中也在迷迷糊糊的说着胡话。
多余的消息,徐知新也没再告诉宁淮。
宁淮只知道,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周洐安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单人病房。
小舅舅说,周洐安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周父周母刚好在外地出差,知道周洐安没有生命危险,他们也没急着过来。
江城这里的医疗条件并不比南城差,而且人在重症监护室也不方便再转院。
人来了也只能在门口干看着,还不如转到普通病房后再过来。
今天,刚好就是周父周母和小舅舅约好过来江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