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来到学校,柚木千夏发现自己课桌抽屉里多了一盒温热的巧克力牛奶和一包创可贴。
上边贴着一张字条,她轻轻揭下,上边的字如铁画银钩,笔墨横姿。
恍然间她明白人们为何说[字如其人]。
字条上分明没有写明姓名,在读内容之前,柚木千夏便知晓它出自赤苇京治之手。
“早上好呀阿夏!”月野惠理子像只兔子似的从后门窜进来,笑眯眯地朝柚木千夏打招呼,“咦?这是什么?”
她的注意力被柚木千夏手中的便利贴吸引了去。
月野惠理子把脸凑过去,一字一句读出:“昨天的事抱歉——什么事啊?”
柚木千夏摸了摸月野惠理子的刘海,只是摇摇头:“没什么,只是不小心划到手了而已。”
“呜哇,这种小伤口才是最疼的。”月野惠理子捉住柚木千夏的手,放到面前呼了呼,“不过,罪魁祸首到底是谁啊!”
说来也巧,月野惠理子用重音说出罪魁祸首几个字时,赤苇京治恰好结束晨训回到教室。
他看见柚木千夏和月野惠理子正瞅着早晨他写下的便签条,少年后背一僵,还是坦然承认。
“抱歉,是我。”
月野惠理子更像是受惊的那个,后脖一缩,一顿一顿回过头,只留下一句:“赤苇啊,那没事了。”
“‘赤苇啊那没事了’是什么意思啊?”
捂着书包从教室后门进入的北原阳太没头没尾地听见月野惠理子那句话,忍不住发问。
结果只被告知了一句:你不必知道。
“啊啊啊好过分,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北原阳太哀嚎道。
月野惠理子懒得回头,只用后脑勺回应他:“从来没有和你搭乘过友谊的小船啊北原同学。”
“赤苇……你会告诉我的对吗?”北原阳太可怜巴巴地投靠向自己温柔可靠的同桌。
赤苇京治朝柚木千夏坐得笔直的背影望了一眼,只是携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回复他:“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好过分——脆弱的男子高中生的心就不是心吗?!”
*
往后的日子稀松平常,柚木千夏并没有北原阳太所说的那样讨厌男生,虽然态度上确实有所差异,却也算不上是抵触得夸张。
赤苇京治有意无意地观察着,他注意到柚木千夏在女生中的人缘确实不错,与本班女生交好以外,甚至偶有外班女生来找她聊天。
其中,次数最多的要数那日在布告栏前向柚木千夏打招呼的那个女生。
赤苇京治在座位上看书或是和北原阳太聊天时,余光总能感受到藤崎琴美的视线,而当他回视过去,对方又飞快收回目光。
“那个女生,给人感觉好阴郁啊。”
某一次当藤崎琴美走后,北原阳太搓了搓胳膊,如是评价,末了他又小声补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