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兰沉默了,摩顿喝了乌鸦的血,他的血里有一点黑魔法是正常的,不明所以又过分谨慎的魔法师确实有一点点可能会把他定义为邪恶的黑魔法师。
“这虽然不能证明你是完全无辜的,但我还是得依照程序放了你。”霍伊尔不是很高兴地说,“走吧,我们一起去病房看看。”
最后霍伊尔还是解开了克利兰的手铐。
双手被解放后,克利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奥斯蒙的外套还给奥斯蒙。
克利兰自欺欺人地说:“你穿上,外面还有点冷……我没有在关心你……”
奥斯蒙低头看着克利兰,看到克利兰的鼻尖和眼角都泛着淡淡的红色,像是森林里那些失去母兽的小兽崽子。
奥斯蒙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拥有同情心的人,但此时他确实心软了。
没有人知道当他听见那只小兔子所说的话时心里的恐慌与难过。
即使是自认为并没有拥有什么的人,也会害怕失去。
霍伊尔把沉迷阅读的布雷斯从椅子上揪起来,抽掉他手中的书,说:“别看了,我们现在得外出一趟。”
被抽掉书的布雷斯正准备撒泼打滚——他最近发现霍伊尔很吃这一套,就看到站在外面看着他的奥斯蒙与克利兰。
再怎么样也不能在小辈面前失了威严,于是布雷斯委委屈屈地松开手,让书离开自己,虽然他渴望的眼神一直追随着那本书。
四人准备好后,就一起坐上了小警察的马车。
霍伊尔对其他三人蹭公车的行为非常不满,但又不好在半路把这几个家伙丢下去。
马车里的空间很窄,四人分坐两侧,克利兰感觉自己的腿和奥斯蒙的腿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于是他想起一些曾经美妙的事情,他想起奥斯蒙手掌心的温度,比现在更热烈一些,他想起奥斯蒙是如何啄饮下他的泪珠,是如何轻柔地在他的耳边呼唤他的名字。
但这一切的美好已经烟消云散了。
克利兰哼了一声,趁着马车颠簸踩了奥斯蒙一脚。
奥斯蒙疑惑地看着克利兰,不知道对方又在生什么气。
——
病房内,摩顿也逐渐苏醒。
他一醒来就看见了围着他的魔法师们,有白发苍苍看起来高深莫测的,也有年轻的瞪大眼睛看着他的。
“噢,我认识他。”年轻的魔法师说,“他叫摩顿,曾经和我一起上过学。”
白发苍苍的法师说:“你上的都是魔法学校,并且年纪轻轻就进入了魔法研究中心,这位生活在贫民窟的拾荒者怎么会是你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