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江淮雪来来回回折腾,终于在十一点多的时候躺在了床上。
全身仿佛做了场负重训练,饶是他也有点吃不消了,脑袋一沾到枕头,瞬间闭上眼睛,安心陷入昏睡状态。
江淮雪趴在他的身上,呼吸平稳,紧皱的眉间也因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逐渐被抚平。
**
“唔……”江淮雪发出一声闷哼,在闷热里缓缓睁开眼。
身上不是床铺的触感,而是带着弹性与温度的。
他的视线缓缓移动,先看见的是轮廓鲜明的胸肌,再是锁骨,喉结,下巴……
江淮雪的脑子一片混乱,面对这种情况,第一反应是哪来的大胸。
他大概和季唯洲呆久了,思维也跟着发生了变化。直到剧烈的头痛缓解半分,他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季唯洲的身上。
不是怀里,而是趴在身上。
连手都紧紧环着人家不放。
江淮雪一惊,终于彻底惊醒,像只炸毛的猫,想从季唯洲的身上滚下去,却没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个准确的认知。
一离开季唯洲,他发麻的身体就预备脱离他的掌控,直接往床下摔,快滚下去的时候,腰间忽然横亘一条强有力的手臂,直接把他捞了回来。
“看来退烧了,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季唯洲打了个哈欠,对江淮雪含含糊糊说。
“我昨晚干什么了?”江淮雪声音发紧,一把抓住了季唯洲的手。
他坐在季唯洲的怀里,脸上的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季唯洲半梦半醒,还记着那稀烂的任务,挑着昨晚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你干了什么……我想想啊。”
他平时脱线的形象实在太深入人心,江淮雪居然都没有看出他话语背后捉弄人的意味,还是用略显紧张的眼神看着他。
真当他在认真回忆。
“一直让我别走。”季唯洲说了第一条,“江淮雪,你这么舍不得我啊?”
江淮雪脸色一变,脸上情绪几乎都带了斑斓的色彩,一张脸活像是调色盘。
季唯洲观察着他的神色,又慢悠悠说了第二条:“嗯……死死缠着我不放,和树袋熊一样。”
变红色了。他不动声色看着江淮雪,那张白皙的脸上红色现在占据了主流。
江淮雪面容紧绷,深吸一口气后,他开口问道:“还有吗?”
季唯洲补充最后一条:“我的初吻被你夺走了。”
江淮雪盯着他眼睛,脸上的表情一变,换成了宕机模式,似乎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昨晚还做了耍了次流氓。
“你最好想清楚再开口。”他阴恻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