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唯洲蔫头巴脑,他是真觉得这个任务的性质已经发生了变化。
他拿出手机翻学习资料,找合适的台词,越看越觉得这些东西不适合在这个场合说。
青天白日讲这些话,不合适。
季唯洲学来学去,最后还是收起了手机。他对江淮雪说的话,就是两个方面。
虚拟的缺点,真实的困境。
“江淮雪。”他喊住江淮雪,走到他身边,垂眸看向他冷淡的脸。
江淮雪看着季唯洲那个神态,没什么难度就猜出来他要干什么。
“跟我过来吧。”他对季唯洲说。
轮椅进入室内电梯,季唯洲和他去了别墅二楼,走廊最深处的房间。
上锁的房门被打开那一刻,季唯洲的记忆似乎也跟着亮了亮。
他总算想起来在那本《禁庭之春》的江淮雪番外里,这个房间是什么地方了。
这里是江淮雪的刑堂。
前夫哥最后就是在这里被折磨一通,丢出别墅,最后走投无路惨死的。
整个房间都是阴沉的黑色。深黑色的地毯铺满了房间,所有的血迹会被轻而易举掩盖。
季唯洲看着满墙五花八门的刑具,打了个寒战。
他站在房间门口,就察觉到冷风从里冒出来,直直往他身上灌。
但他又清楚这个时间点,这个房间还没有见过血。
“你在害怕?”江淮雪语气淡淡,连看都没有看他,自顾自推着轮椅进入房间。
季唯洲矢口否认:“没有。只是比较震撼而已。”
正常人看到这满墙的刑具都得愣一愣吧?
季唯洲想了想,还是很诚恳对江淮雪说:“我尊重每个人的喜好。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的包容心还是很强的。”
江淮雪平静戳穿他镇定的假象:“你的手在抖。”
季唯洲把两只手背到身后,再次否认:“你看错了。”
江淮雪的轮椅碾过柔软的地毯,只有细碎的声响,季唯洲每次听着江淮雪发出的动静,就容易幻视一条蛇生活在这幢别墅里。
他略过那些皮拍刀具,最后停留在鞭子前。
“季唯洲,你不是想要折磨我么?”他转过头,深黑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季唯洲。
他那一瞬的眼神称得上平静,并没有多少波动,但季唯洲与他对视的那一刻头皮发麻,如临深渊。
这种感觉他说不上来,有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