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震耳欲聋的雷声消失之后，所有匍匐在地的人都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撤退入秦王道里的天师门悄悄地走出墓道坑，仰头看着眼前的景象。
火焰之中，凌渊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身上蒙着层淡淡的金光，以凡人金身如同神祗样屹立不倒。
这场与天劫的抗争是他们赢了。
所有人都开始欢呼，战士们在大雨之中脱了上衣咆哮着拥抱在起，他们并不知道这是凌渊的天劫，仿佛度过了个黑暗的末日样，迎来的光明照耀在每个人心头，他们流下了激动的泪水，亲吻着泥泞的土地，感谢上苍。
劫雷的余威散去，青铜戟头又恢复成原来的大小，落入了周通的手中。
大雨越下越大，包围着凌渊的火势渐渐熄灭，周通快速跑过去，把抱住凌渊，凌渊闷哼声，咧嘴发出嘶的声。
周通问道：“怎么了？”
凌渊说：“身上的肉全都烤糊了。”
周通：“……”
凌渊倒吸口凉气：“真疼。”
周通眼眶发热，凌渊说：“我看见你冲进来了，你要给我殉情？”
“想得美。”
凌渊沉默了会儿，问他：“你哭了？”
周通说：“没有。”
凌渊：“还是不哭的好。”
周通说：“我差点就忘了你的样子。”
凌渊笑了笑，抚摸着周通的脸颊：“还好我活下来了。”
凌渊眼角余光瞄到了什么，弯下腰将地上的翡翠镇龟捡了起来，镇龟内天玄的身影变得十分微渺，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散去的样子。刚才的事情凌渊看在眼里，知道是这只镇龟救了他命，从青铜戟头渗透下来的劫雷大都被镇龟吸收，阴差阳错地将镇龟内的天玄给劈散了。
现在的天玄与其他的气并没有什么差别，在镇龟之中，不用百年就会被彻底消融。
周通见凌渊摩挲着镇龟，就把青铜戟头也拿了出来：“它也救了你。”
“我想起了些事情。”凌渊握住青铜戟头，“千年前我兵解之后直以魂魄的形式在世间飘荡，其后有段记忆消失不见，包括我是怎么进到这个戟头之中变成灵体的这段记忆。在劫雷劈下来的瞬间我想起来了，当年我魂魄被亡魂吸引，到了处战场，个将死的士兵倒在我旁边，他看见了我，我说我想要个寄体保证魂魄不散，他就将他手中的青铜戟送给了我，就是这把，我附身在了青铜戟头之中渡过了漫漫余生。”
那段丢失的记忆变得十分清晰，凌渊抬头看着周通，说道：“我还记得，他对我说，临死前还能再救个人，真好。我是不是应该去找他？”
“他现在又救了你。”周通微微笑。
凌渊心里紧，忙说：“我很感激他，但也只是感激。”
周通真诚地说：“我也很感激他，他把你给了我，又把你带回了我身边。”
周通眼睛忽然阵刺痛，他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单手捂住眼睛，又不敢随便乱揉，难受地紧蹙着眉头，凌渊不顾血流不止的身体，问道：“怎么了？眼睛怎么了？”
“疼。”周通的眼睛里像是有什么在破土而出，能清晰地感觉到眼珠里丰富的毛细血管在膨胀的感觉，刺痛从细小的血管上传遍了全身，周通痛苦地低声呻吟。
“睁开眼，让我看看。”凌渊抱住周通的双臂，让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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