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秋舒服地哎呦叫了声，见年轻人眉头蹙，脸上正经严肃的表情成不变，不太乐意地抖了抖腿，把烟斗里的烟灰扣了扣，说：“我说大外甥，你要是不乐意就直说，你小姨让你捏个腿怎么跟哭丧样？”
年轻人五官动了动，努力让拘谨的表情变得柔和点，他扯动了下唇角，试图露出个后辈讨好的笑容。
端木秋的烟杆轻轻碰在年轻人的脸颊上，说：“别，你这样像哭丧了。算了，这么年没见，你小姨也不为难你，说吧，什么事情？”
“姨娘。”年轻人端坐在藤椅上，坐姿标准，两手平放于膝盖之上，“小侄这次前来是有件要事要请求姨娘。再过个月就是我母亲的忌日，希望今年姨娘会愿意随我起回家中看望母亲，母亲盼了你十年，若是她泉下有知，定会很开心。”
“看她？”端木秋冷笑声，如黑曜石般美丽的眼睛里却藏着些落寞，“她当初为了个男人狠心与我断绝姐妹关系，我为何要去看她？”
“母亲对不起姨娘，可是我知道母亲直记挂着姨娘，她临死前就直说要见姨娘，这么年过去了，这个愿望直没能实现。”
“……她还记挂着我？”端木秋手中的烟杆叩击着玉石制的烟灰缸，下又下，节奏急促，“记挂着我做什么呢？这么年没见了，我早就忘了她什么样子了。”
“母亲却直没有忘记。”年轻人缓缓说道，“玉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母亲说这个世界上，最配玉的人就是姨娘。”
“她倒还是跟以前样会说话。”端木秋轻笑声，没再说，年轻人抬眸看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姨娘的意思是？”
“再说吧，我看看我有没有空。”端木秋吐出口烟雾，“没别的事情了？”
年轻人垂首思考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没别的事情了。”他见端木秋的表情沉了下来，又弄不清善变的姨娘什么心思，便说，“如果姨娘烦我了，我就先离开，免得碍了姨娘的眼。”
端木秋把扣住年轻人的手腕，细长的柳眉皱着，“你就真没别的事情了？”
年轻人怔，黑漆漆的眸子里带了些迷茫的水汽，端木秋叹了口气，松开年轻人的手腕，“那老虔婆替你算的那卦我已经知道了。”
“哦。”年轻人吐出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惹得姨娘不快了，原来是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端木秋扬高了声音，“你奶奶都算不出的卦，你以为是小事？她直防备着我们见面，这次却派你这次来寻我，不仅仅是为了让我去拜见姐姐，是为了你身上的不解之卦吧？你为什么不提？觉着那老虔婆算不出的卦，我也算不出来？”
“不是的。”年轻人不疾不徐地解释道，“我知道姨娘不喜欢我们韩家，不想让姨娘为难。”
端木秋：“……”
端木秋看着眼前仍是不苟言笑，正经严肃的年轻人，默默地叹了口气，她把枚玉珏塞入年轻人手中，了起来，懒声道：“那卦片迷雾，我也算不出来，你有血光之灾却是确凿无疑。这枚玉珏你拿好，如果它遇见某人颜色变亮了，那那人就是能帮你渡劫的恩人，你小心拿好，别弄丢了。”
韩齐清双手接过端木秋递送过来的玉珏，道：“谢姨娘。”
“没事。”端木秋背过韩齐清，说，“我累了，要午睡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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