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肩膀微微颤抖,传出的声音也随之颤颤。
对不起......
一贯清冷的声线此时塌下,卸去了所有坚硬的伪装。
无声的殿中,隐约回荡着细微的抽泣声。
传声入耳,符鸳先是感受到了手心的温暖,眼皮之下的眼球微微转动,最后打开了眼睛。
望着几秒,神识逐渐恢复。
浑身乏力不堪,她轻轻偏头,看见了身边的人,张口唤道:姐姐。
覆之烛听见声音的那刻抬起头,几根被泪水湿润的发丝贴在眼角,眼尾还泛着微红,阿符......
姐姐怎么哭了。符鸳语气带着心疼,抬起手想去摸摸她的脸。
但许是躺了太久的缘故,应有的力气还没恢复,手抬起得很困难。
覆之烛见状,握起她的手放在面颊上。
符鸳拇指轻轻抚着,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等一下讲给姐姐听,好不好?
好。覆之烛强硬忍下那些翻涌的感情,又答了一遍,好。
符鸳勾起唇角笑了笑,然后一手撑着想起身,覆之烛便扶着她,让她坐起来。
姐姐的手怎么了。
她注意放到覆之烛左手臂缠绕的白绷带上,抬眼问她。
覆之烛显然是有意略过,暗暗收了收手臂,摇摇头,没什么。
是活物混乱当天受到的伤吗?符鸳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回想起那天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
她想起来什么,手放在胸口上,那我体内的它......
它已经被锁住了。覆之烛问她,身上有哪处难受吗?
没有。符鸳摇摇头。
覆之烛肉眼可见放松了下来。
符鸳揉了揉眼睛,望了下四周,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呀?
嗯,三天。
覆之烛沉了沉头,声音很小,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我还以为,是阿符不想醒来。
守在她身边的这几天,她脑海中想过无数可能。
符鸳愣了一下,笑,怎么会呀,姐姐这么好,我舍不得不醒来的。
见她好似闷闷不乐的样子,符鸳双手捧着她脸颊,轻松笑道,你看,我救了你一次,你又救了我一次,好像人间说的双向救赎呀。